东齐皇宫中,段循下朝后习惯性地去了桃夭殿,想到再有五日便是封后大殿,心情便好了起来。挥手让宫人悄声退了出去,看了一眼桌上一堆没有翻动过的书,眼中的怒气一闪而过。
“阿汐,该起床了。”将被窝里的人捞起来,亲自动手给她穿衣,漫不经心地问道,“可是不喜欢那些书?我再给你找喜欢的,好不好?”
不理会顾雪汐的沉默,段循将她梳洗好,又抱到梳妆台前,拿着梳子为她梳发髻,雪汐的头发很好,又长又黑,一如从前。
拿起一支翠绿的簪子,看着镜中面无表情的女子,段循将她抱在腿上,笑道:“阿汐,以前每次我受伤,都是你帮我包扎,你说,如果我现在受伤了,你是不是就会理我了?”
言罢,用簪子在自己的手臂上划出一道长长的伤,任鲜血沿着手臂留下,只是紧紧盯着怀中的女子,不放过她的任何一丝表情。
放在裙上的手微微卷曲了一下,顾雪汐定了定心神,道“我要见他。”
“阿汐,你好残忍,这个时候竟然还想着别人。”就着受伤的手抱住她,将头埋在她颈边,突然张口咬了下去。
顾雪汐一动不动地任他咬着,待他松了口,方道:“二哥,我不想恨你。”
连她自己都没有发现她的声音在颤抖,段循用力搂着她,恨不得将她塞进自己的身体里。
“所以,别逼我去查顾家谋反的事,我不想查出来跟你有关。你总跟我说慕容澈在利用我,可是你又何尝不是?从你冒充我二哥那天开始,便在利用我掩藏你的行踪。如今你娶我,难道真的只是想娶我?”
长久的沉默后,段循仍然伏在雪汐肩上,手臂上的血染红了雪汐的腰际,无比冷静地说,“换衣服,我带你去见他。”
六顺本是京中一地头蛇,祖上是学医的,他耳濡目染也会一点,三年前花了点钱,做了一个牢头。自从新皇登基,天下太平,牢里都是一些小偷小摸之徒,无甚要紧。可半个多月前,宫中突然来人将他带到了这个暗无天日的地牢中,那人告诉他,他的任务就是守着铁牢里绑在木桩上的男人,既不能让他好过,也不能让他死了。而且,每三天都会有人来拷问他,每次都弄丢半条命,全靠他一手照顾。
“唉!我说,你究竟得罪了谁?遭这么大的罪!”这里有个好处,就是只要跟送饭的说一声,要什么有什么。六顺一个人小酌着,面前摆着四盘小菜。
“我要是你,管他什么事,先认错,保住命了再说!”从进来开始,这男人就没说过话,六顺也习惯了一个人自言自语。
“这个世上,没什么比活着更重要了,只要活着,什么事都好说!这命啊,一旦丢了,可就什么都玩完了!”
“咳咳……”一段咳嗽打断了六顺的自言自语,暗处,一个人影站着,六顺定睛一瞧,立刻起身迎了过去,笑道,“哟,高公公,什么风把您老人家吹来了?来来来,这边做!”
高公公在六顺麻利地弄干净了的凳子上坐了下来,清了清嗓子,“我说,你这里弄干净点,过会儿陛下要亲自过来,当心可别把脑袋给弄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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