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娇与小净空是先到家的,看着她用麻袋装回来的银子,众人简直不知说什么好了。
萧六郎却是一直到天黑了才被人送回来。
不是冯林,也不是林成业,是今天才被萧六郎坑了一把的宁致远。
今儿是所有进士的大喜日子,按理都是要喝几杯的,萧六郎是新科状元,那就更少不了他的酒了。
萧六郎就没喝过酒,酒量菜得不行,可若单单是午宴上那几杯水酒倒是不至于把灌醉,问题是宴会散去后,他们一些人三三两两又去了其它地方。
什么地方就有点难以启齿了。
萧六郎不愿待在那里,执意要回家,大家不乐意了,让他自罚三杯才肯放他走,这家伙也真是敢喝呀,喝完就喝倒下了。
宁致远是有家室的人,他也不爱那种场合,于是提出送新科状元回去。
“在往左是吧?是不是那条胡同了?”马车上,宁致远问萧六郎。
萧六郎醉得不理人。
宁致远摇摇头,让车夫往前走,许是走得有些急,刚到胡同口差点撞到人。
是两个女子,一个穿着道袍,一个穿着紫衣。
“对不住对不住!”车夫忙给人道歉。
宁致远也掀开车帘,下车冲二人躬身致歉:“两位姑娘没事吧?抱歉,在下太着急赶路,冲撞了姑娘。”
宁致远还穿着探花的官服。
紫衣少女一眼认出了他,笑着在道姑耳畔说道:“姐姐,是那个黑探花!”
宁致远:我黑吗?!
然后他的脸就更黑了。
道姑给了紫衣少女一个警告的小眼神,紫衣少女吐了吐舌头。
道姑收回目光,对宁致远微微欠了欠身:“无妨,告辞。”
说罢,牵着妹妹的手走了。
二人与那辆马车擦肩而过时,夜风骤起,吹开了马车的车帘,露出半靠在车壁上闭目养神的少年。
月光流化,落在他红色的绯罗锦状元服上,映出一片似有还无的霞光,他闭着眼,五官精致如玉,带着淡淡的醉意,俊美得令人窒息。
道姑是在道观长大的,自认为是断了人间的七情六欲,可这一刻也不得不承认这个少年着实令人动心。
当然了,她也就是看看,她可没忘记这个少年是有主的。
她不惦记别人的东西。
二人走远了,紫衣少女才突然回过神来,摸着发烫的脸颊道:“姐姐姐姐!你方才看到了没?马车里的是新科状元!天啦!他也太……”
太什么?
紫衣少女突然找不到词来形容,她的心砰砰直跳,白日里远看,已经觉得他够俊美了,方才那么近距离的观看,才发现何止是俊美?简直是要迷死人啦!
她激动地晃着道姑的手:“姐姐姐姐!”
“你没机会。”道姑泼了盆冷水。
紫衣少女心碎一地:“呜呜~”
二人都上了自己的马车,宁致远也将酒醉的萧六郎扶下了马车。
几人都没注意的是,就在巷子里的另一头,还停靠着一辆马车。
太子妃坐在马车上。
她是路过,不小心看到当朝探花下车向袁家的一位千金以及一个道姑赔罪。
她知道三鼎甲是哪几人,只不过,她没去看状元打马游街,因此并不认识宁致远,认出他的身份全靠他的官服。
一个其貌不扬的探花确实没什么好看的,她都打算离开了,可宁致远却从马车上扶下一个少年。
那是……新科状元,也是……他。
太子妃的脑海里不由自主地闪过一张青涩稚嫩的脸,十三四岁的小侯爷还只是一个刚褪去孩子气的小少年,他很招人喜爱,却不是男女之间的那种喜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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