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保人当然明白自己的价钱高了,以往确实三十两能盘下来,可这不是国子监要重新开学了吗?地段又贵起来了。
他心里保底的价是五十两,若这家人不肯的话,他再去找别人,他就不信国子监附近的学区宅还会租不出去?
“娇娇,你们在什么?”小净空午睡醒了,揉着眼睛来驿站的大堂找顾娇。
顾娇把他抱过来,揉了揉他的小脑袋,他的头发长出来了些,不是小光头,是小寸头了。
“我们在看住的地方。”顾娇说,“睡好了吗?”
“睡好了,我们要住哪里?”小净空靠在顾娇怀里,很享受她摸自己的小脑袋。
“还不知道。”顾娇摇头。
小净空又看向桌上的几张图纸,问道,“这些是什么呀?”
张保人笑道:“是房契。”
他担心小孩子会弄坏他的东西,忙伸手去将房契收起来。
小净空却唔了一声,道:“我也有这个。”
三人一愣。
小净空哒哒哒地跑回马车上,从自己的小箱笼里翻出一个小匣子,将小匣子拿回大堂,放在了三人面前的木桌上。
桌子有些高,他放上去了就够不着打开了。
“我来。”顾娇探出手。
顾娇在家里给小净空收拾东西时见到过几个这样的小匣子,但她没打开看过。
“嗯!娇娇来!”小净空果断点头。
顾娇将小匣子打开了,里头有几个拇指大小的印鉴和几份文书,却不是普通的文书,而是房契!
三人都很惊讶。
“我看看。”萧六郎道。
“嗯。”顾娇把房契拿了出来,递给萧六郎。
张保人也凑过来瞧了瞧。
不瞧不打紧,一瞧险些没被他吓得背过气去。
长安大街的宅子、玄武大街的宅子,甚至还有朱雀大街的宅子!
这特么是怼到皇宫去了吗?!
“是真的房契吗?”顾娇问萧六郎。
“是真的。”萧六郎说,“房契上写着净空的名字,是他的房契没错。”
顾娇看向怀里的小净空:“你怎么会有这些?”
小净空望了望萧六郎手里的房契,掰着手指头道:“娇娇说这些纸吗?师父送的,我每年生辰他都送我一张,我一共过了三个生辰,所以是三张!”
顾娇:“……”
萧六郎:“……”
张保人:“……”
顾娇突然无法直视小净空的一大箱小破烂了……
三个宅子的地段一个比一个好,方才张保人还在吹嘘那座租金一百两的宅子是在国子监的斜对面,步行五百步,实际一千步不止。
小净空的师父送给他的宅子离国子监就近多了,从胡同里出来,拐个弯就是国子监。
张保人活了三十多年头一回看走眼,穿得土里土气的,一出手三座大豪宅,朱雀大街的宅子多难买暂且不提,那里住的几乎是皇亲国戚,单玄武大街与长安大街的两处宅子也属于有市无价呀。
这伙人什么来头?
小净空不明白房契是什么,顾娇与他解释,是很宝贵的东西,是他有家宅的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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