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明郡王就到了。
韩咏冲明郡王拱手行了一礼,韩咏是韩家的庶子,地位上与嫡系是没法儿比的。
明郡王略一颔首,他对韩咏的态度与对韩世子的自然有所不同。
“你们都下去吧,二叔你留下。”
下人们依次退下,将房门合上,屋子里只剩他们三人。
明郡王看着遍体鳞伤的韩世子,尽管来的路上早已听说他受了伤,可真正见到依旧震惊不已:“表哥,是谁把你伤成了这样?”
韩世子没回答他的话,而是反问道:“我且问你,你今日是去见谁了?”
“啊?”明郡王一愣。
韩世子严肃道:“你是自己老老实实交代,还是我把你的侍女抓来。”
明郡王瞳仁一缩!
表哥、表哥竟然看见那个侍女了?
韩世子冷冷一哼:“又或者,我去禀报太子殿下,让他来亲自问问你。”
明郡王哀求道:“表哥!你千万别告诉我父王!父王若是知道……会打死我的。”
太子对明郡王管教极严,不允许他做出任何有辱名声的事,不然他也不会藏着掖着迟迟不肯向美人表明自己的身份。
韩世子道:“不想让我去找太子,你就老实交代,今天,去见谁了?做了什么?”
明郡王无奈将自己去见美人的经过一五一十地说了:“……表哥,你答应我的,千万不可以让我父王知道!”
韩世子淡道:“来人,送明郡王回府!”
“是!”
明郡王离开后,韩世子气闷地闭了闭眼:“二叔怎么看?”
韩咏说道:“那位沧澜女子书院的学生定与此事脱不了干系,她是故意将明郡王以及他身边的六名锦衣卫引开的。”
韩世子眸光深邃地说道:“既然二叔也觉得,那就有必要查查这个人了。”
……
月黑风高,沧澜女子书院玲珑阁的某间寝舍中,小净空已经趴在柔软的床铺上呼呼睡着了。
他张着小嘴儿,均匀地打着小呼噜。
萧珩叫来小九,让它守着小净空。
之后他又去门房打了招呼,给了守门的婆子一两银子,让她去他屋子坐着。
小净空一般不会醒,但万一中途醒了,有个人总是好的。
他出不出事是一回事,害不害怕又是另外一回事。
做完这些,萧珩穿着斗篷,戴上斗篷的帽子与面纱,鬼鬼祟祟地出了书院。
一棵大树上,一名黑衣人冲同伴使了个眼色:“走!跟上!”
萧珩的马车停在了花阳街的一间当铺前。
萧珩下了马车。
当铺的伙计正在关门,道:“我们要打烊了,你明日再来吧!”
萧珩拿出一张写好的纸递给他。
——我要见你们掌柜。
伙计看到这句话微微愣了下,再仔仔细细地看向对方。
萧珩戴了面纱,但并不影响他得天独厚的美貌,有些人,仅凭一双眉眼也能颠倒众生。
伙计咽了咽口水,又看到萧珩黑色的斗篷下依稀露出一点沧澜女子书院的院服群裾,他怔怔道:“你、你稍等。”
伙计奔了进去。
里头传来他与掌柜的谈话声。
“谁呀这么晚了?”
“一、一个姑娘,指明要见您,她身份好像很厉害的样子,气场很强。”
伙计笑嘻嘻地小跑出来,对萧珩:“您请!”
……
韩世子有自己的情报网,他派出去的人自然不会差,除了跟踪顾娇那次出了岔子,别的时候全都能够圆满完成任务。
“世子,孙丰与郑海回来了。”
门外的侍卫禀报。
“让他们进来。”韩世子说。
韩咏喝了一口茶。
二人入内。
孙丰禀报道:“世子,属下打听过了,那个姓顾的学生是昭国人。”
韩咏意外,笑了一声,道:“又是昭国人,那个萧六郎也是昭国人吧?他俩会不会有什么关系?”
“很难说。”韩世子继续问孙丰二人,“还有呢?”
孙丰答道:“还有,我们跟踪她,发现她去了花阳的一间当铺。”
韩世子问道:“花阳街有好几家当铺。她去的是哪一家?”
孙丰忙道:“贵仁堂。”
韩咏弱弱地吸了口凉气,摸着下巴问道:“就是前身是药房,后面才改成当铺的那家?”
韩世子凝了凝眸:“没错。”
韩咏不解地说道:“等等,咱们从前查过那间铺子,那儿的掌柜叫什么来着……王富贵!对,是这个名字!他不是太子殿下的眼线吗?”
韩世子道:“也是南宫家的眼线,贵仁堂就是南宫家的一个收集消息的联络点。”
韩咏讥讽地笑了:“这王富贵两头通吃啊。既做太子的人,又做南宫家的人,他就不怕翻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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