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疯,他暴政,可那都是师出有名的。
他只是擅长用最重的刑罚去量最轻的错,不代表别人没犯错他也逮着别人一顿发作。
那都是私底下的操作,不能摆到明面儿上。
“韩磊。”国君烦躁地开口。
“臣在。”韩磊捧着笏板上前一步。
国君的心在滴血,他忍住暴走的火气,心不甘情不愿地说道:“把黑风营的帅旗、帅印与令牌……给安国公府的萧六郎送过去!”
韩磊痛心应下:“……是!”
继沐家失去二十万兵权后,韩家也失去了五万黑风骑。
……
顾娇起了床。
国师殿没有女弟子,这几日她的衣裳都是上官燕的宫女来为她更换的。
今日小宫女不在,萧珩难得有了一次照顾媳妇儿的机会。
顾娇坐在床上,萧珩站在她身后,为她绑好发带。
她是少年打扮,头发用发带轻轻一绑就好了。
只是这双手——
顾娇苦大仇深地看着自己的两个缠着厚厚纱布的大熊掌:“是不是太夸张了?”
萧珩就道:“国师亲自给你缠的,他说不夸张。”
顾娇撇嘴儿。
萧珩没说的是,她的手因为拽缰绳拽得太久,掌心都磨破了,血肉一片模糊,干涸之后与缰绳黏在一起,医官无从下手,直接把缰绳剪断了,人和马一起送来国师殿交由国师医治的。
为何送来国师殿,是因为国师说过,愿意为选拔的骑兵提供医治。
受伤了往国师殿送就对了。
顾娇当时晕过去了,什么都不记得了。
也亏得是晕了,不然得有多疼。
小净空已经被抱到床铺上了,换了个四仰八叉的姿势继续呼呼大睡,一侧的脸颊上还有在凉席上压出来的印子。
顾娇看着他,看着院子里的黑风王与马王,再看着身边温柔以待的萧珩。
屋子里很静,知了很吵。
然而不知怎的,她的心很喜悦、很安定。
她用自己缠着纱布的大熊掌掀开身上的薄被,起身下床。
刚走了一步,双腿一软,扑通朝下栽去!
萧珩赶忙伸手去抓她,奈何她倒得太快,惯性太大,他没能抓住,只得纵身往前一扑,搂住她、抱着她一转倒了下来。
他重重地砸在了冷硬的地板上。
“没事吧?”
他紧紧地抱着她问。
顾娇趴在他的身上,摇了摇头:“我没事,你呢?摔疼了没有?我是不是很重?”
萧珩还保持着护着她的姿势,一手搂住她腰肢,一手护住她的头。
他轻轻一笑:“我不疼,还有,你也不重。”
顾娇古怪地问道:“为什么我的腿会这么软?”
完全没有料到。
萧珩轻声道:“你用力太多了,一天一夜没歇息,一直在骑马,不腿软才怪了。”
顾娇认命地将小脑袋往萧珩结实的胸口上一趴,长呼一口气说道:“腿都不像自己的了,脚趾头也无法动弹,相公你真厉害。”
并没有开车但是被车了一把的萧珩:“……”
以及刚端着汤药来到门口的于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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