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诗歆见自家相公气鼓鼓的回来了,很是无奈,替他将狐裘挂好,耐心的替他顺毛,“今日又怎么了,南疆的事不是了结了吗?又生气了?”
江殊气的不想说话,柳诗歆实在太了解他了,他不开口,她也就跟着沉默,看谁拗得过谁。江殊等了半晌,见妻子摸摸这个摸摸那个,就是不搭理他,心中怒火愈盛,却见她眼神温柔,一直默默看着自己,又懊悔不迭,怎么跟她置气呢?定是今日见了江道平的缘故。
于是嗫嚅道:“明日我需回家一趟,母亲找我。”柳诗歆一愣,嘴角的笑渐渐变淡,“去吧,我在家中等你,替我向父亲母亲问好。”
江殊心疼的握着她的手,“让你受委屈了。”
柳氏安抚的拍拍他的手,“不打紧,我相信父亲早晚有一日会认可我们的。”
江殊忽然变得暴戾,“我的妻何时需要他的认可?大不了咱们永远待在这江陵,永世不进江都城。”
柳氏见他赌气,更是耐着性子劝他,“阿策,我相信会有那么一天的。对了,”她含羞,“我,有身孕了。”
“什么?何时的事?”江殊吓了一跳,这些天忙于处理南疆乱事,并没有太过关心她。
“前几日大夫来瞧过了,已有两个月了。”江殊喜得手足无措,绕着柳氏来回走,柳氏看着他这罕见的傻样,笑着喊头晕,江殊一听,二话不说,抱起自家夫人便往内房走去。
再说白马书院,这两天少爷们日日成群结党的在湖心亭外游荡,假意看着风景,脖子却伸的一个比一个长,恨不得能伸进亭内瞧瞧,个个都想要来场邂逅,瞧瞧那名动天下的天泽第一才女究竟是什么模样。
这边李家少爷掏出一把桃花扇,刷的打开,遮住半张脸,悄悄的跟身边刚熟识的赵家少爷咬起了耳朵,“赵兄,我听说前几日有人在这湖边赏风景,遇上了那臣姑娘,还有幸听她弹了一曲呢!”
赵家少爷一拍大腿,自己当时不在场,现下悔的肠子都青了,“可不是嘛,据说还见到面说上话了呢!”
旁边一个不知哪家的少爷也凑过来,颇为惋惜插了一句,“正是如此啊,可惜那天我不在!哎呀!可惜了。”
“哎呀哪里啊,我可听说是那个登徒子自己闯进去的,险些惊着小姐了,最后还是被丫鬟打出来的。”……
关于前几日的那场艳遇,不知怎的就传了出去,白马寺内无甚消遣的,来了这么一出风花雪月,怎能不叫人心驰神荡,于是不消半天,人口相传便衍生了不少版本,那些离奇的先不说,光现有的被广泛接受的便有以下几个版本,有张生莺莺相会版的,有登徒子轻薄小姐版的,有英雄救美版的,也有暗渡陈仓版的。
“关于这些版本,”奚乾晟郁闷的看着笑的一脸邪恶的宗政越,“非要选一个的话,还是英雄救美版的略微还能听听。”
宗政越笑起来就收不住,“那你倒是说说,怎么个英雄救美法?”
奚乾晟颇为头疼的回忆起那个八卦之源诞生的下午,“那日,宗政兄你走后,我便想往湖心亭那处走走……”
这一走就出了问题,确实,如小僧弥所言,湖畔奇花异草开得正芬芳,远处波光粼粼,有几只水鸟在湖面嘻戏啄水,奚乾晟走近了些,便听到一阵筝声,弹奏的正是《将军令》。
奚乾晟觉得有趣,就驻足听了片刻,弹奏的人显然精于此道,曲子弹进他心里去了,叫他感伤。正想上前结识这位兄台,却忽的听到一个女声:“小姐,亭外有个人。”
筝声戛然而止,奚乾晟心想自己这是被人家姑娘嫌弃了,揉揉脸,便准备绕道。
彼时湖面上一只白鹤正好叼着了一条鱼,想要躲开凑过来夺食的其他水鸟,便一展翅,跃上了亭顶,丫鬟将头伸出亭外,想要瞧瞧水里的鱼儿,瞧见有男人站在亭外,便大叫了一声,吓得白鹤还没站稳,也跟着大叫一声。
一开口,鱼便顺着亭沿掉进了亭内,白鹤心想鸟为食亡这怎么能忍,遂追鱼而去。丫鬟请示完小姐,啪的一声头上被什么滑滑腻腻的东西砸了一下,那东西还卡在发髻上,丫鬟有些头晕,伸手摸摸想看看是什么东西砸她,却只见一只白鹤似要与她拼命一般飞来,吓得尖叫,下意识往自家小姐那儿跑。白鹤一扑未成,转势大翅一挥,狠狠把臣贤精致的发髻给扇乱了。
任臣贤再是大家闺秀,从小便举止端庄,也禁不住这杀红了眼的鸟儿的泼辣动作。天泽的才女对着一只疯鸟,再也端庄不住了,大喊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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