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丑时,天色漆黑,黑得只得见景物的轮廓,就连王府走道的灯都灭了,东苑里轻微的脚步声响起。
厢房的门被轻轻推开,一个高大身影轻手轻脚地走进来,又小心翼翼地将门关上。
床榻的帏幔未放下,黑夜里,榻上的锦宓并未入眠,似乎侧身望了一眼他,未有言语。
谢启衍身披着外衣,停顿了下脚步,他本该是在西苑里住,自来都是分房而眠,可他却无眠。
榻内锦被柔软干净,谢启衍缓缓走近,在榻旁坐下,双手自然搭在膝上,低声道:“白日的事扰得我睡不着,便想来见你。”
他瞥了一眼锦宓,她枕着手臂,只字不语。
谢启衍低语道:“不明白为何你都不在乎我了。”
锦宓似乎仍没有反应,但谢启衍知晓她是醒着的,今夜里连月色都没有。
忽然她微哽着声:“好冷。”
秋夜寒重,难免会手脚冰凉,谢启衍转过身掩实她的锦被,手掌触到锦宓的肩,却发现她一直在发颤抖。
锦宓眼眶红红的,谢启衍自来了解她,小时候是个小哭包,每每都需要他来哄着,见那眼里水润润的,怕是要掉眼泪。
锦宓坐起身将谢启衍抱住,神色恍惚道:“我好冷。”
她的身子格外的冰凉,凉得如同从冰窖里出来似得,这让谢启衍紧张起来,搂紧怀里的人儿,忙道:“是不是病着了?这让人将郎中请来。”
锦宓额头抵着他宽厚的肩膀,对她而言是格外的温暖,与那里不一样,那是寒冷刺骨的深湖,让她整日整夜都陷入冰冷中。
“启衍哥哥。”锦宓的声线颤得可怜,“那里好冷,我不想在那里。”
谢启衍未来得及思考她的话语,锦宓抬首吻住他的薄唇,交缠于唇齿间,试着寻找着暖意,她的身子凉得可怕,伸手解开他的衣带。
谢启衍握住小手,经她一通乱搅,他呼吸微促,“若是病了,就莫再胡来。”
二人相距极为亲近,鼻尖相抵,锦宓的泪珠从眼眶里掉出来,模样娇媚动人,“我没有病着,是冷……”
言罢,锦宓再次贴近他的唇,她的身子柔软的,带着淡淡地清香。
扰得谢启衍心尖发热,单手轻捧她的面颊,他们之前不是没有亲近过,也曾有过冲动。
每每谢启衍都刹住车,因为锦宓是小公主,年纪也小,他没办法继续,只能落荒而逃。
可他们是夫妻,即便做得多一些,便也是正常的。
靡靡长夜,锦宓的眼泪未曾停下,他不会知道,为了来与他相见,她费多大气力。
清晨时,床榻帐幔合拢,但房内的窗牗微敞,清风轻轻吹动纱幔,今日倒是停了秋雨。
榻上二人相拥而眠,谢启衍双眸闭合,赤着的身躯上有着沙场留下的刀痕,他呼吸轻浅,侧身将那泛着凉意的小身子揽紧。
手掌轻抚的地方带着水珠,她的肌肤柔滑似水,锦被也湿透了水,为何处处都是水迹。
谢启衍下意识睁开双眼,恍惚之间,却见锦宓柔顺的长发也湿漉漉地散落在枕上,满脸皆是水迹,仿若从水中捞出的那般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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