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笑容太浅了。如昙花般转瞬即逝,留下的痕迹却是永恒的。
程清昀站在门口,半边身子倚着门,一步迈出去又收回来,安安静静地等着那俩女生走。
而后便看见了那抹笑。
从他的角度只看得见女生的侧脸,莹白的肌肤似是雪玉,盛了一地的星光,也撞进了他的心里。
他庆幸他没有贸然走过去。
程清昀笑了一声,忽然关上了后门。两个女生听见动静,抬头看过来一眼,自觉地走开了。
他坐回陈清鱼身边,长腿屈着架在课桌下。
陈清鱼在揉膝盖。
那先前被蚊子咬肿了的地方又开始痒了。手轻轻一挠,东红一块西红一块,似打翻了的调色盘,瞧着便触目惊心。
无意间落入程清昀眼里,他眉头皱着,也是不虞的。
该死的蚊子。
前桌传了瓶花露水过来,刘静仪在座位上喊:“学霸,你还难受吗?这有花露水!”
一个谢字尚未发音,前桌递来的花露水被一只手握住。少年的笑如这夏日午后的阳光一般慵懒,另一只手在抽屉里摸了几下,摸出来一个墨绿色的小盒子,“用这个。消肿的。”
前桌微愣,笑出声,“程哥,这是我家小妹妹用的,人家还是个两岁的宝宝呢。”
“那更好了,”程清昀面不改色,“小孩子皮肤嫩,说明这个不烈,宝宝也能用。”
这是从那几个男生手里没收来的。听他们说,确实是家里小妹妹用的,临时拿来充个数。
陈清鱼道了声谢,花露水与药膏都接下了。
药膏的味道很好闻,似是雨后新探头的青草香,干净又纯粹,涂出来也是带了点翡翠色,痒意立刻就散了。
她的神情难得柔软,一直在观察的程清昀立刻看了过来,笑道,“同桌,你之前说的话作不作数?”
这话他可是想了许久才说出口的。
“什么?”陈清鱼不解。
她神色茫然,几缕细碎的发垂在额前,意外的呆萌。
“一起学数学啊。”程清昀笑得自然极了,差点把前桌的下巴吓掉,“我周日有空,要不要去书城?”
见他父亲的朋友?呵,想多了。
他确信陈清鱼没有理由拒绝他。
哪知陈清鱼摇了摇头,神色依旧淡漠,却无半分虚假,“明天家里有事,不能出去。”
程清昀:“……”
是他想多了。
*
这股子低气压一直伴随着程清昀到放学。
狐朋狗友们也发现了他的不对劲,怎么形容来着,这就是自闭的感觉吧。
晚上回家以后,他便将自己的房门锁上,没有再出来。
第二天上午,程清昀裹在被窝里睡得迷糊,有人来敲他的房门。
是程母。说是客人已经在客厅了,郁文瑞正在等他。
程清昀翻了个身,眼皮没抬一下。
也就只有这个时候,大儿子不在了,她才会想到自己这个亲生儿子。
毕竟,前夫的儿子哪有郁家重要?
程母敲了半天没人回应,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回到大厅里,不自然道:“他应该还在睡。这孩子今年在读高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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