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安说完,已经伸手拿出佛像。
结果大眼瞪小眼好一会。
也看不出来这到底是个什么佛。
反倒发现佛像背后刻着许多经文。
可关键是他们都看不懂经文啊。
虽然看不懂经文,但晋安仔细一琢磨,总感觉这玩意有点眼熟啊。
“佛牌?”晋安惊疑一声。
正面佛像。
背面是祈福经文或超度亡魂的经文。
这不就是放大版的佛牌吗!
只不过这佛牌也忒大了点吧!
“这是吐蕃语的经文。”还是倚云公子博学多广,一眼就看出这尊赤身佛像端倪。
“倚云公子你能看懂这上面的经文?”晋安面露喜色,直接把手里的赤身佛像递给对方。
倚云公子接过赤身佛像后,并未马上翻译那些经文,而是上下端详起来:“佛像背后的经文确实是吐蕃文,这应该是来自吐蕃的擦擦佛,但又有别于吐蕃擦擦佛,好像是被人为改过的擦擦佛。”
“历史上吐蕃经历过几次重大转折点,难道这里的佛国是从吐蕃逃出来的其中一脉分支?”
当说到这时,倚云公子蹙起眉头:“这里究竟是不是从吐蕃逃出的分支,这个擦擦佛为什么跟我曾经见过几次的擦擦佛不一样,除非在佛国里找到还遗留下来的经文古卷,才能找到答案。”
晋安恍然,果然是大号佛牌!他果然一开始就没看错!
佛牌虽然盛行于东南亚,但是源自吐蕃的擦擦佛,擦擦佛很大,不便于僧人们在战争年代携带和祈祷,于是才有了方便戴在脖子上的佛牌。
本质上来说,佛牌和擦擦佛没有什么本质区别,都是正面刻佛,背面刻着被寺院高僧加持过的经文。
只不过一个是简化版,一个是威力放大的完整版。
因为眼前这尊擦擦佛被人为改动过,再加上擦擦佛他以前也只是偶然看到过几回,印象并不深,导致他第一眼没有认出。
“那这上面的经文是什么意思?”晋安好奇催问。
倚云公子看一眼佛像后背经高僧加持的经文,然后不以为意的重新放回神龛里:“这小和尚是佛子,这是送子佛。”
“?”
晋安:“我只听过送子观音,这送子佛是什么路数?”
不管是赤身佛,还是送子佛,倚云公子全程面色淡定,君子坦荡荡,行无愧于人,止无愧于心,她云淡风轻的反问一句:“晋安道长你觉得菩萨是男还是女?”
晋安闻言一怔,马上便明白了对方话中意思。
他这是着相了。
千人看佛,佛有千面。
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倚云公子简单一句反问,却透着佛语哲学。
一旁的艾伊买买提三人再次被晋安和倚云公子的打哑谜似交流弄得晕头转向,但是不懂就问是他们三人的最大优点,三人有点晕乎乎的问:“什么意思?为什么千人看佛,佛就会有千面?”
晋安把自己的体悟,大致讲了一遍,千江千水,千水一月,千人看佛,佛有千面,但佛始终只有一个,就是你面前诚心在拜的佛,佛本无相,又具众生一切相,善的人看佛是善佛,恶的人看佛是怒目金刚,心有执念的人看佛是慈悲我佛……
三人这次依旧听得懵懵懂懂。
倒是倚云公子朝他微微颔首,算是认可他的解读。
艾伊买买提听懵了:“晋安道长你说善恶的人看佛是不一样的,可我们看这小和尚他确实是没穿衣服啊,那么是这送子佛不正经还是我们太下流?”
倚云公子:“?”
晋安:“?”
有你这么理解佛语的吗,你这是骂谁太下流呢?
俗气。
注定与慧根无缘。
倚云公子眼睛微鼓的瞪了眼身旁晋安,那双黑白分明的晴明眸子,仿佛是在嗔怪晋安连简单解释都解释不好。
晋安那个冤枉啊。
刚才倚云公子你明明也是点头认同,怎么一转头,翻脸比翻书还快了。
还好晋安脸皮厚,急中生智的平静说道:“是制作这擦擦佛的僧人不正经。”
见这些人对汉语和佛语一副兴致浓浓,还想要继续发问的架势,晋安干咳一声岔开话题:“倚云公子你刚才说这擦擦佛被人为改动过,到底是怎么回事?”
倚云公子:“擦擦佛在佛教里的用意,是积攒善业功德,消灾祈福的圣物,一般以泥胎为主,比如素泥、泥金等;还有用大法师或先人、父母、亲友的骨灰混入泥胎塑造成擦擦佛,也是流行之一。”
“根据所用泥胎材料不同,制作出来的擦擦佛也大相径庭,比如最普通的就是泥擦佛,有普通泥巴的泥擦佛,也有稍好点的参入香灰的泥擦佛。”
“泥擦佛之上是骨擦佛,这不难理解,取高僧圆寂尸骨或亲朋好友尸骨火化成灰,拌入泥中制作骨擦佛,因为得到高僧佛法加持或是先人和父母的福泽加持,所以拥有骨擦佛的人可以驱凶辟邪,挡灾消祸。”
“再往上是布擦佛,这里的布,不是我们常说的衣服布料的布,而是吐蕃语里‘法身、金身’的发音,意思就是得道高僧圆寂后的金身肉身,经过一系列繁琐过程后混入泥土制作成的擦擦佛。据传,随身佩戴布擦佛的人,可以百病不侵,百毒不入,可得平安,刀枪不入,如果说骨擦佛是被动挡在,布擦佛已能主动为人挡灾,比我们常说的护身符还要厉害,佩戴一块布擦佛等于拥有了性命保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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