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贴满了床板的这些黄符,都不是完整的。
一张张黄符都是不完整的碎碎条条。
仿佛被指甲抓烂成一条,一条。
而且在床底下木板,也找到许多的血痕指甲抓印,似乎是有人曾躲在床下挣扎,抓烂了手指,留下血迹斑斑。
“这些血痕…这是小孩子的指甲抓痕啊!”
“沈家堡闹邪的莫非是个凶小孩?”
老道士吃惊叫了一声。
“小兄弟可有听过一句话?鬼笑莫如听鬼哭、最凶莫过红衣女鬼、最恶莫过半大小鬼。”
“鬼笑莫如听鬼哭,说的是在民间志怪故事里,经常有冤死、枉死的人,死后有一口怨气难平,于是会找人哭诉自己冤情,求人伸冤,求人超度的故事。这类人死后,善恶分明,不会害无辜性命,还有超度重新轮回做人的希望。可就怕碰到不哭却笑的凶主,人有胡乱杀人的精神病,阴祟里也同样有胡乱杀人的精神病。”
“最凶莫过赤衣女鬼,人死后只剩阴魂,阴魂归阴间,属阴。而红衣既是代表凶煞戾气的血衣,也代表了五行里的火。小兄弟你想啊,自古水火不相容,就好比男人和女人能一样吗?结果自然是一碰就炸,一碰就炸。所以民间总说,人若身披红衣死的,死后必定闹得最凶。”
“再说最恶莫过半大小鬼,说的便是半大的小孩,眼里是非善恶观念还没完全建立,他们做事不分对错,不考虑任何后果,只分好玩跟恶作剧,所以最是喜怒无常。所以,喜怒无常,没有是非观念,又贪玩恶作剧的半大小孩,一旦死时产生怨恨,很轻易就能成为邪恶怨灵,而半大小鬼眼里的恶作剧,往往是最要人命,从不考虑后果的。”
听完老道士的解释,晋安沉吟,这么说来,他们这次是碰见最难缠的小鬼了?
“我们之前在沈家堡外听到的落水声,接着就看到了高度腐烂的黑狗尸体…还有故意把我们引到沈家堡后村,看到挂在树上的猫尸,会不会就是这个难缠小鬼的一出恶作剧?”
晋安说出自己的猜想。
啪!
黑暗中,老道士手掌一拍大腿,大呼老道我也觉得很有这个可能!
这突如其来的肉拍肉脆响,在这个四周黑咕隆咚看不清的诡异氛围下,差点没把晋安吓得心脏突突加速。
晋安没去管一惊一乍的老道士,他从床下撕走一张黄符,然后走到窗后,借着窗外的朦胧模糊月光,想要凑近看看这黄符画的是什么咒……
他好以此揣摩沈家堡当年闹邪有多凶,居然连这么多黄符都镇压不住。
只是,晋安还没看出个门道来,一旁凑过来看热闹的老神棍,先看清了黄符上的符咒。
待看清的那一瞬间,老道士人一愣。
“这不是送子符吗?”
老道士先是吃惊,然后人反应过来的大怒:“这是哪个乡野莽夫假道士,把送子符当成驱魔镇邪符!”
“这里本来就闹小鬼,你个假道士连送子符和驱邪符都认不清,这哪是观音送子,这是送你个大头鬼吧!”
“关键是这个假道士连个三把刀都不是,简单一个送子符,还都能画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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