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大胡子这些人常年跟沙漠打交道,肯定不会说错,晋安也跟着挥舞手里鞭子,骑骆驼紧跟其他人在沙漠上开始狂奔起来。
骑骆驼不比骑马,骆驼比马颠簸多了,这一路挥舞鞭子赶路,就连那些个西域商人都有些吃不消,感觉两腚子都要被颠簸成四块了。
……
又是六天后,骆驼队已经走过沙漠外围,开始逐渐深入沙漠,沿路上那些偶尔裸露的山岩果然再也看不到,头顶太阳越来越毒辣,连沙漠植物梭梭草、胡杨树都很少见到了,这里的沙子更细,更干燥。
深入沙漠的两天后,他们开始沿着一条干涸河床行走,这里已经没有明显地标可供参考,要想不在沙漠里迷路就只能沿着沙漠河流或河床走了。
河床里都是一块块像土地开裂上翘的盐壳,这些盐壳是河流干枯后,无法随水分一起被蒸发走的沉积物和盐巴,沉淀积累在河床,形状像一块块翘起来的乌龟壳,盐壳质地很干硬。
沙漠里很枯燥,除了沙子永远都是沙子,骆驼队又走了半天后,碰到了一艘侧翻搁浅在河床里的巨大商船,商船木板腐烂严重,侧翻的那一半已经与河床泥沙融为一体。
大胡子抬头看了看天色,此时头顶太阳像个最耀眼的十字金光,晃得人睁不开眼睛。
大胡子重新转回头朝骆驼队喊道:“太阳马上就要消失,晚上的沙漠不适合赶路,大家今晚就在沉船休息一夜,明天再继续赶路。”
接下来,大家开始各忙各的忙碌起来,首先是喂骆驼干草和水,然后才开始给人准备吃的。
在沙漠里只有骆驼和水能救你一命,当你把骆驼伺候好了,骆驼才能在关键时候救你一命。
晋安看着沙漠里的沉船,有些啧啧称奇,眼前这座商船很庞大,即便侧翻搁浅在河床上依旧给人巨人侧卧的巨大感觉。
“大胡子,沙漠里也有商船吗?”
“我一直以为西域商人只有骆驼商队,想不到在沙漠里还有船队。”
晋安站在沉船前,朝大胡子问道。
正从骆驼背上卸下布袋,从布袋里拿出干草给骆驼喂食的西域商人们闻言哈哈大笑,一位四十岁英年早衰成地中海头的男人和善笑说道:“我们脚下这条河流,在千年前还是条大河,这里还不是沙漠深处,河流两岸兴盛起许多古国,商船贸易非常繁华。在传说里,后来来了一场非常大的风暴,一夜搬空一百多座沙丘,连河流也改道枯竭了,有没来得及靠岸的商船被迫搁浅在河床里,一辈子孤独躺在这里。”
听着沙漠里一个个诡谲传说,晋安又一次大开眼界。
那英年早衰商人的名字叫克热木,克热木继续开玩笑说道:“晋安道长是不是在想这些沉船里有没有宝物?”
哈哈,克热木边喂骆驼干草边笑着说道:“如果真的有宝物或货物,这些沉船早被当年的货主给打捞起来,或者被其他人挖走了,这艘沉船在这里躺了千年,我们只是迟到的后来者。”
这些西域商人常年跟康定国打交道做生意,所以人人都会汉话,只不过咬字不像大胡子那么清晰,不像大胡子偶尔还能特别逗的给你来个京城地儿的儿音。
但这些并不妨碍晋安与他们的交流,说话慢点总归能听懂的,这一路半个月相处,他已经跟这些西域商人混熟。
晋安一边拿出干草喂骆驼,一边继续与那些西域商人们聊天,旁敲侧击些沙漠里的有用信息。
等喂完三头骆驼后,他又拿出水袋喂羊,山羊早就快渴疯了,咬起水袋就是咕咚咕咚往肚子里狂灌水。
要不是他为了节约水,拿走水袋,这山羊能把水袋给喝光。
“行了,少喝点,按照你这么喝法,离下一个补水点还没走到一半,我带的水都要被你喝干了。”晋安哭笑不得的轻锤了下山羊角。
得,他一路上省吃俭用省下来的水,都替这头傻羊省了。
山羊这趟跟着他着实是吃尽苦头,一路上都在吃苦头和沙子,就连一身肥膘都已经瘦了两圈。要是这山羊会说人话,估计早把晋安骂死了。
“晋安道长你对这羊真好,一路上我们都见你对它仔细照料,这趟进沙漠人都受不住苦,晋安道长为什么还要带一头羊进沙漠?难道是为了保存口粮,想在沙漠里吃口新鲜羊肉?”另一位西域商人好奇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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