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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家的晚餐一如既往的压抑,席间四人谁也不说话
陈渡垂着眼睛,慢条斯理的切着牛排,旁若无人的喝着酒。
坐在他正面的陈义明几次想要和儿子碰碰杯,却被后者彻底无视。
宋文娴补过了妆,去遮掩哭肿了的眼睛,却掩饰不住满眼的血丝与恨不得吃了陈渡,恶狠狠的模样。
宋雪反复戳着一片菜叶,目光一直往陈渡身上飘。
“陈渡,吃晚饭陪爸爸去马场散散步。”
陈义明忍不住开了口。
“公司有事情要处理。”
“明天就周末了,有什么事情这么紧急。”
陈渡慢慢的擦了擦嘴,表情有些似笑非笑,黑沉沉的目光却像是千古寒潭。
在这样的迫视下,陈义明觉得坐在自己对面的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陌生人,他握着酒杯的手不自觉的收紧。
“公司是你给我的,位置也是你给我的。至于,什么事情这么紧急……”陈渡丢了餐帕,往后靠去,锐利的眸子扫过宋文娴与陈义明的脸,“那我倒要问问你,过去的十六年,你又在忙什么。”
死寂蔓延了开来。
宋雪盯着餐盘,一动不动。
宋文娴气的全身发抖,揪着自己真丝裙子的边缘暗自咬牙切齿。
陈义明一愣,脸上苍老的疲态更深一分。
陈渡要的从来不是答案。
他冷嗤了一声,推开了椅子,转身就离开了餐厅。
陈家的地下车库比起多伦多的那一间车库,有过之而无不及。
无论是品牌型号还是颜色,所有陈义明正在喜欢的,还是喜欢过的,徐慧都不经任何过滤的转嫁到儿子身上。
从陈渡有记忆时起,他的吃穿用度,大到开的车子的型号,小到领带结的颜色,除了陈渡自己选择的拳击,其他生活的方方面面都被徐慧复刻着万里之外那个男人的一言一行。
一个影子一样的父亲,一个控制狂过度酗酒的母亲,陈渡的人生,一半浸泡在纸醉金迷里,一半浸润在修罗地狱中,无法解脱。
他在钥匙柜里随意找了一把钥匙,跳进了一辆车内。
十五秒后,车库门缓缓开启,陈渡像是脱缰的野马,在引擎的轰鸣声中冲进浓重的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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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鹊街 220 弄,暖意甜品铺。
早晨烤坏的那几盘泡芙与烫伤的手指打乱了岑意一天的工作节奏,此刻她累坏了。
临近打烊时间,客人少了许多。小念捏着画笔一个人在白纸上涂涂写写打发时间。
岑意一边打扫卫生,一边盘算着明天的材料如何安排,就在此刻,腰间的酸楚一阵阵袭来。算了算日子,估摸着“好朋友”要光临了。
岑意把店铺外的门帘半合上,亲了亲儿子的脑袋:“妈咪马上回来,一会儿我们就去休息哦。”
小念点点头,目送着岑意走进了后头的盥洗室。
街上传来了跑车的隐约的轰鸣声,小念好奇的扭头,隔着玻璃,看到了一辆黄色的流线型跑车停在了店铺门外。
车内暗沉沉的,他看不清里头坐着的人。小念收回了视线,继续画画。
就在此刻,两个邋里邋遢的年轻人钻进了店铺里。两人均叼着香烟,一黄一绿的头发染的乱七八糟,破洞牛仔裤脏兮兮的蹭着油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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