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早凝聚煞珠一百零八颗。
想到这,罗鸿也没有继续修行了。
罗鸿小心翼翼的取出了人皮册子。
想要看一下李修远的反应,而远处,李修远继续看圣贤书,却是没有任何的反应。
显然,李修远无法感知到罗鸿手中的人皮册子。
这让罗鸿心头对人皮册子的来历愈发的好奇了,这人皮册子到底是谁丢在乱葬岗的,是故意给他的?还是无意间掉落?
罗鸿摩挲着人皮册子滑腻的少女肌肤,眉宇微微蹙起。
扫了一眼人皮册子,却是发现其上有血字浮现。
“维护更新中……”
又维护更新?
罗鸿愣住,每一次维护更新,人皮册子的功能都会有些微的变化,看来这一次大体上应该也没有什么问题。
而罗鸿,这一次倒是不着急,他刚挖了大夏的祖坟,这必然又是一大笔的声望罪恶,他正需要时间发酵一下。
那样,他获取的罪恶必然会越来越多。
……
夜空被撕裂,各种各样的传信的生灵身上有阵法波动激荡不休。
黑夜之中各种各样的禽类飞速驰骋着。
永川府。
永川以北,便皆可称之为塞北,塞北三十六城不包含永川府的城池,这是一个贫瘠的大府,亦是一个民风彪悍的大府。
而如今,永川府却早已经战火点燃,烽烟四起。
楚家大军从南调动而至,加上永川府以及周围大府的府军,汇聚成了二十万大军,驻守在永川府与塞北三十六城的交界处。
而在那漫漫黄沙滚滚的永川府城以外……
黑压压的大军,踏足而至,满地尘沙在飞扬着,让人毛骨悚然。
永川府城,城楼上。
漫天风沙吹拂着。
一身官袍的永川知府,人高马大,那件官袍都被撑的鼓起,在他的身边,则是楚王之子,楚家的一位统军,楚元道。
他还有一个身份,是楚天南的父亲。
一头苍鹰撕裂夜空拍打着翅膀,羽毛横飞之间,落在了城墙之上。
永川知府取下了苍鹰带来的信,在苍凉的月色中,扫了一眼。
只是一眼,却是看的他浑身冰冷。
“罗鸿没死?!他潜入了大夏长陵,并且将大夏长陵给炸毁!窃取了长陵中的国运!”
“疯子啊!”
永川知府倒吸一口气。
不过,面容之上却是流露出了一丝喜色:“罗鸿未死,那罗人屠会不会就会退兵了?”
“罗人屠这个疯子,放十万军镇守塞北,剩余二十万军南下攻打我永川府城……”
“二十万黑骑啊!我们挡不住的!”
“现在罗鸿没有死,罗人屠应该会善罢甘休吧?”
“难不成,罗人屠还真打算造反?”
然而,永川知府说完,他身边饱经风霜的楚元道却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这位永川府知府顿时浑身冰凉,踉跄的倒退了数步。
“他真要造反?!”
楚元道浑身披着银甲,伫立在城楼上,满是老茧的手掌,摩挲着城墙砖石:“罗家现在已经明白,他们没有退路了。”
“从张怀义身死的那瞬间,罗家便已经知道了夏皇的态度。”
“这一次,不是罗家的劫,而是罗家的命。”
“劫可以度过,但是命,只能认。”
“不管罗鸿死不死,都已经改变不了什么了。”
楚元道淡淡道。
永川知府深吸一口气:“真的要这样吗?陛下到底为何一定要必死罗家?罗家何错之有?”
“错?”
楚元道摇了摇头。
“对于天下而言,何来对错,只要陛下存在,对错……由得了罗家么?”
“是非功过都是后人评说,这一次罗家造反失败,未来史书中,罗家只会遗臭万年。”
永川知府站起身,身上任由夜风吹拂。
他苦涩的看着那地平线上,黑压压而至,让人喘不过起的黑色铁骑。
“可是……二十万黑骑,我们挡不住的啊。”
“挡的住的。”楚元道却是淡淡一笑,很是自信。
罗家根本不知道夏家有多强,不,应该是说不知道夏皇有多强。
……
二十万黑骑,气血轰鸣,像是要撕裂夜空。
这是一支真正的虎狼之师。
毕竟镇守塞北,让金帐王庭的胡人,不敢入境半步。
每一位黑骑军士身上都有着激荡的杀气和气血,而如今,这支铁血军队,铿锵之间,整个黄沙大地都在震颤。
罗厚一身黑甲,满脸沧桑。
他抬起头,看着远处的永川府城,自从得知罗鸿陨落在天安城的消息,他便彻底的发狂,挥师南下,连破永川府的数座守城,兵临永川府城之下。
夏家既然不在乎罗家,要覆灭罗家,那他罗厚哪怕死,也要狠狠咬下夏家一块肉。
让你夏家伤筋动骨。
不过,罗厚终究还是没有完全出动大军,而是留守了十万军,镇守塞北,担心金帐王庭来袭。
当然,按照罗厚的理解,金帐王庭也应该得到消息了,这个时候,大概率是不会出手,更多还是等看好戏,等他罗家和夏家磨了个差不多了,才会出手。
坐山观虎斗才是正理。
当然,还是要以防万一。
“报!”
“永川府知府口信!”
一位士卒一席黑甲,挺直着腰杆,从远处策马而来。
“永州知府口信说,公子罗鸿未死,恳请罗将军退兵,若不退兵,罗将军便以造反罪论处!”
士卒拉扯着缰绳,道。
冰冷而沉重的呼吸声萦绕在罗家黑骑的上空。
罗厚面容淡漠,罗鸿没死的消息,他已经收到了。
他那一颗心大起大落,亦是颤抖不已。
而此刻,他亦是明白,夏皇的意思了。
罗厚抬起头,苍凉月色扬洒大地,照耀着一位位黑骑将士的甲胄,风声呜咽,吹的甲胄下的衣袂,呜呜作响,如泣如诉。
这些年,罗家黑骑都是墨刀指向北,何曾挥刀向南。
而如今……
塞北终是有风起,墨刀终究挥向南!
“我罗厚,要对塞北三十六城百万百姓负责,对塞北三十万黑骑负责,但我罗厚亦是一位父亲,亦要对我那一对可怜儿女负责。”
“夏家要我罗家认命,便要问问老子手中的墨刀愿不愿意!”
“兄弟们,夏家要战,当如何?”
罗厚握着墨刀,下一刻,两指陡然叩击刀身。
声音滚滚炸响在大军之中,如惊雷。
一位位罗家铁骑的士卒纷纷幽幽抬起头,伸出手,落在了腰间的墨刀之上。
“战!!!”
罗厚身上骤然气血冲击,一声厉吼,荡入九天,仿佛要将漫天黑夜给冲散!
今日,罗家……反夏!
他陡然拉扯缰绳!
身下黑如墨的骏马,猛地扬起前蹄,嘶鸣之声在黑夜中如雷炸开。
罗厚握缰绳策马,顿时一人一骑,如一道黑色闪电,冲出了大军,朝着那遥遥永川府城冲去。
啼答,啼答!
偌大的疆场,唯有罗厚马蹄声在渐渐响起。
下一刻。
他的身后,黑骑大军纷纷抽刀。
整齐如一的一声“锵”,犹如九天之上雷公震怒打雷!
万千马蹄声,轰然如骤然色变的夏雨倾盆。
“黑骑,拔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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