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现实却是狠狠的给了他一巴掌。
所谓的一流宗门,在罗家铁骑面前……脆弱的像是纸老虎。
而飞流剑阁也是第一次体会到了罗家铁骑的恐怖。
这还只是一千黑骑罢了。
飞流剑阁就吃不消了,若是换一万黑骑,亦或者三十万黑骑……
怕是昆仑宫都能被踏平了吧。
这位中年长老很快认清了现实,他能怎么办?
与一千黑骑硬刚?
这可是经常在塞北厮杀的精锐铁骑,就凭飞流剑阁那些弟子,如何碰触的了?
双方根本不是一个层次的,定然会出现一触即溃的下场。
所以,这位长老真的认命了,打算交出百条人命来止怒。
百条人命罢了,找百位奴仆伪装成弟子,交出去平息罗家怒火就好了。
这位长老咬着牙。
等到未来罗家在太子的镇压下倒台,他必然会以雷霆方式予以还击。
忽然。
胡北河眉宇一簇。
一柄飞刀自夜空中呼啸而至,悬在了他的面前。
飞刀之上,有一封信件。
胡北河打开了信件,扫了一眼。
下一刻,眼眸陡然紧缩,无边的怒火,陡然爆发,犹如山洪,要宣泄,吞没一切!
“欺人太甚!!!”
胡北河身上爆发出恐怖的刀意,四散宣泄,瞬间,手中的信件被绞的粉碎。
“黑骑何在?!”
胡北河踏空而立,手握一柄黑色墨刀,怒气滚滚,道。
“在!”
城中一千黑骑,纷纷回应。
“杀!”
“踏灭飞流剑阁,一个不留。”
胡北河一刀劈下,瞬间整个阁楼被一劈为二。
蕴含浓郁杀机的声音,响彻全城。
刹那间,全城死寂。
躲在县衙中的县令,更是浑身颤抖如筛糠。
那位中年长老一阵错愕,然而,还没等他开口,胡北河一刀便劈飞了他的脑袋。
……
塞北。
罗厚看着手中的信件,久久不语。
压抑,冰冷,浓郁的杀机,在屋子内不断的激荡。
赵星河坐镇安平县。
胡止水带一千黑骑去踏灭飞流剑阁。
屋子内还剩下六位黑骑将主。
气氛无比的冷寂,一位位将主都是疯狂无比,他们没有说话,喘着粗气,盯着坐在正中央的罗厚。
他们可以感受到罗厚的手在微微的颤抖。
那是怒到极致,那是担心受怕到极致的颤抖。
刚传回的信件,从江陵府传来。
江陵府府军副统领,申召持总军令,调动一万府军,围杀逃出城外的罗鸿。
这个消息,简直如晴天霹雳般,要撕裂他们的心神。
“动用府军……围杀将军之子,镇北王之孙。”
“他……怎么敢啊?!”
“小公子实在是……太惨了。”
一位位将主开口。
最后,屋内又恢复了平静,许久之后,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罗厚。
罗厚怔怔的看着手中的信。
许久之后……
叠起。
“看来,大夏……不需要罗家了。”
“罗狂老头南征北战一辈子,七个儿子死了五个,疯了一个,如今还有一个被各种逼迫。”
“这样的大夏,有意思么?”
罗厚在这一瞬间,老迈了许多,忠厚老实的脸上,带上了几许沧桑和疲惫。
周围的一位位将主,夹着黑甲头盔,盯着罗厚。
看着罗厚走出了屋子,走到了长廊,回首望着古城之后,绵延万里的灯火通明,笑了笑。
“罗厚一刀镇塞北,只为百姓守国门。”
“可我罗厚,也就一个儿子。”
“一箫一剑平生意,负尽狂名十五年……这臭小子。”
罗厚憨厚一笑。
尔后,转身,注视六位将主。
“诸将听令。”
诸多黑骑将主纷纷感觉到了一股肃杀,站直了身躯。
“在!”
“杀。”
“给老子杀!”
“塞北三十六城中的夏家一脉的全部揪出来扔入大牢,所有太子一系的,统统杀掉。”
“至于罪名,就安个通敌叛国。”
……
安平县外。
五千黑骑在黑夜中,整军待发。
每一位黑骑都骑乘在覆盖黑色甲胄的战马之上,肃杀之气,像是一柄血色长矛撕裂黑夜夜空。
赵星河靠着战马,黑色墨刀抵在了地上。
扬起头,沧桑的脸,望着那江陵府的方向,肃杀,冰冷。
在五千黑骑之后,便是安平县。
城楼上。
刘县令负着手,穿着官袍,戴着乌纱帽,黑夜的风刮的他的脸无比的生疼。
他抬起头,胡子在风中吹拂,望着天穹深邃的夜色,月亮被乌云遮蔽了,似是有黑云压城……
在他的身边,大理寺的使者洛封面色极其难看,梓薇和方正亦是在黑夜中眺望着底下的五千黑骑。
铺面而来的杀伐之气,让梓薇和方正一张脸涨的通红。
忽然。
有飞禽嘶鸣之声,打破了沉寂之声。
诸多飞禽从江陵府的方向飞驰而来。
底下。
赵星河抬起手,一直夜鸢落在了他的手臂上,拄着刀的赵星河抽出了夜鸢腿上的信件。
城楼上。
洛封,刘县令也是从白鸽腿部,取下了信件。
只是扫了一眼。
刹那间,他们的脸色刷的变的毫无血色。
方正和梓薇也看到了,两人则是一张脸涨成了猪肝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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