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应该是不想镇北王死吧。”
宁王说道。
“殿下大体只是想要将镇北王困在帝京中,让罗家投鼠忌器,这样才可以不断的刺激着父皇,最好,镇北王隔三差五的来个面圣书……这才符合殿下的初衷。”
“父皇想做的,殿下都想逆着来。”
“就像是个没长大的孩子。”
宁王话语中带着几分笑意。
他的衣摆在地上溅起的雨气中摇摆。
太子列队一动不动,轿子中,太子仿佛也是沉默了下来。
“你觉得你很了解本宫?”
太子的话语声中,也夹带上了几分笑意。
宁王叹了口气:“放弃吧,我们抗争不了的。”
“你这太子,也只能永远都是太子。”
轿子中,发出了太子的嗤笑声:“你个连王妃都被抢的,有什么资格跟本宫这样说话?”
“你认命,别扯着本宫。”
“人人都当本宫疯了,那本宫便疯又何妨,十五年前本宫就疯了!”
“命?狗屁的命。”
太子道。
太子列队中的太监、护卫都是禀住呼吸,大气不敢出。
一位太子,一位王爷,这两人都是天安城中权势极致的权贵,他们有的东西,就算听到了,也只能当听不到。
宁王笑了笑。
没有再多说什么,转身,撑着伞,一步一步消失在了雨幕之中。
轿子中,太子也平静了下来。
太子列队继续前行,往着城楼方向而去。
两人的见面,就像是路上碰到的相互寒暄,交互错身。
……
司天院。
闻天行看着面前的老道人,檀香悠悠。
这位是司天院的院长,齐广陵。
擅长推演,可窥测天机,修为……深不可测。
老道人身穿黑白道袍,慈眉善目,仙风道骨,眼眸深邃宛若天穹上的浩荡星河。
面对闻天行身前的棋盘,老道人伸出手,拈起一颗棋子,落下。
玄意萦绕在温暖的屋子内。
“院长……”
闻天行深吸一口气,满是皱纹的脸,微微堆叠,露出一个笑容。
“您出关了?”
“可是窥得了什么天机?”
齐广陵摇了摇头,扭头看向满是雨幕的天地,吐出一口气,悠悠道:“哪有什么天机……命数早已都安排好,只是按照的既定的规矩在运行。”
“罗家只不过是在命运长河之下挣扎的蜉蝣……”
闻天行闻言,不由轻怔。
“罗家也好,楚家也罢,太子也好,宁王也罢……”
“实力不够,就只能沦为天人玩弄人间的棋子。”
齐广陵淡淡道。
“不过有意思的是……这一切似乎比既定的规矩快了些,罗家出了个变数。”
齐广陵笑了起来,手指在棋盘边缘轻轻叩了叩。
……
广陵江畔。
江水怒浪拍岸,迷蒙的江雾之上,庞然大物般的青龙牙从江中俯冲而出,瞬间碾碎江畔沙石,留下纵横的沟壑。
仿佛巨龙怒吼,青龙牙伴随着嘎吱声,从江中冲天而起,浪水涛涛宣泄而下。
青龙牙之上。
袁瞎子面色簌簌一抖,控制着青龙牙浮空而起。
这种腾云驾雾的本事,他本不屑施展,但这一次,他还是施展了,实在是……罗七爷的拳头太硬了。
青龙牙横空而起,于天穹之上呼啸轧空。
而伫立在船头之上的罗鸿,罗七爷等人,亦是可以看到了地平线上,那一跃而起的巍峨磅礴的天安城城池。
那是大夏权力的中心,整个大夏最高贵的地方。
有人向往,有人欲要逃离的地方。
……
崩崩崩!
天安城城楼之上,万弓指天,万箭齐发,箭矢破开气流,让漆黑的夜,为之愈发的漆黑。
无数的雨珠被刺破,爆裂成雨粉。
每一根箭矢都拉扯出一道道音爆气流,带起一阵鬼哭狼嚎般的尖啸。
宛若千斤坠一般,让天地为之黑暗。
镇北王的马车依旧在飞速的行驶,速度快若闪电,破开了暴风雨。
忽然。
马车四周,面对黑压压的箭雨,六位影卫死士,纷纷踏空而立。
他们手中滑落而下一柄薄刀,一手攥紧刀柄,一手轻叩刀面,刀身轻颤间,对天挥刀。
他们的精气神交织而起,无数的刀芒在他们的四周如银瓶乍破,像是黑夜中乍现的花火。
暴雨被清空,箭雨落下,也纷纷被挡住。
天安城的守城军,乃是整个大夏最精锐的守城军,哪怕笔直塞北的黑骑都丝毫不弱。
每一位守城的军士都有着五品的修为,他们万箭齐发所落下的箭雨,势大力沉,可以射破气血,威能无穷!
然而,六位影卫,挥刀之间,通过磅礴席卷的刀气,与箭雨碰撞。
刀气与箭矢发生惊天动地的碰撞,所炸开的声音,犹如平地起惊雷。
六位一品,拦阻万军箭势。
而这只是开始,天安城后,银甲禁卫军纷拥而出,在雷成的带领下,犹如一线江潮。
无数的雨水都被气势给推开似的。
雷成眸光如雷如电,周身气血翻涌,竟是宛若化身银色雷池。
他啸出的长矛朝着六位影卫抛去,一路炸开的水流,裹挟着无尽气流,宛若银龙。
“护送王爷速走!”
影一眸光一凝,面对天榜第四的雷成,不敢有丝毫的大意。
他厉吼一声,抽刀直上,死战雷成。
他知道自身的实力与雷成相差太大,但是,他敢死战,他是死士,他能够用自身性命拦阻雷成,那便是优势。
城楼之上,武统领没有率军冲杀,依旧坚守着城池。
抬起手,再度挥刀。
一挥刀,无数的守城军士,再度拉弓射箭。
一波又一波的箭雨,分割了雨幕。
天安城的护城河,水流涛涛,像是有恶兽于其中怒吼,炸起的水浪,卷起数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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