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笙接过瓶子,心里有些没底:“师父,这样行吗?”
云中轻一叹:“卫璃的性子你是了解,倔强不肯认输,要是在公审上惹怒了各派掌门,怕下场只有死。”
颜笙深深吸气,握紧瓶子点点头。
如今也只有这个办法了,先救阿璃的命再慢慢开解她。
云中轻交待:“要骗她喝下,不然她不会顺从的。”
颜笙点头,他等不及了,他怕卫璃发狂到处抹黑云中轻,急忙说道:“我现在便去。”
傍晚了,残阳如血。
卫璃靠在囚车上,瞧见颜笙来,她睫毛动了动,眼底有了神采,急忙爬过去握住铁条,眼眶发红:“颜笙。”
他一定是信她了!
颜笙握紧瓶子,他已经想好的谎言,骗她说道:“阿璃,我相信你,我救你出去,这里是假死的药水,你喝了便如同死一般,我借出殡将你送出去。”
卫璃接过瓶子,轻轻咬了一下嘴唇,毫不犹豫地便喝下了药水。
颜笙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间不敢看她,无地自容!
卫璃喝了药水,嗓子便被烫着了一样疼的撕心,她掐住脖子,啊啊地叫,急忙又捂住嘴忍着,很快,喉头便肿胀了一样,说不出话来!
颜笙缩回手,他退后一步不敢抬头,盯着脚面说道:“阿璃,我骗了你,这不是假死的药,这是让你失声的药,我跟师父商量了,怕你在武林大会上胡说惹怒了各大门派,这样能救你的命。”
卫璃紧紧闭上眼睛,从嗓子里发出一声绝望的嘶吼,她扑到铁栏边,疯一样捶打铁栏,捶的两手血肉模糊!!
颜笙吓得退后一步,心突突地跳,他心里也愧疚,又安慰自己,他这是为了她好,“阿璃,早晚你会懂我跟师父的良苦用心。”
颜笙走了。
卫璃捶的累了,两手麻的似乎没有了知觉,她又缩回了囚牢的一角,眼底的最后一点光采也没有了。
夜半。
门口的守卫已经辙走了。
云中轻一身白衣走进后院,他凑近了低声说道:“只要你听话,我会待你很好的,等你为我生下孩子,我会考虑将你放出地宫。”
卫璃蜷缩着一动不动,像死了一般。
她现在全身脏乱,云中轻回想到青河峰那一面,她雪白肌肤,倾城的容颜,不由的心痒,他刚要点卫璃的穴道,突然间听到后面有掌风——
“哈哈哈!老不死的东西,糟蹋了人母亲,还要来糟蹋人小姑娘!”毒姬红媚一身红衣站在屋顶上,露着雪白的大腿,仰天大笑!
云中轻沉了脸,跟着又笑:“毒姬,你还敢回来。”
红媚一甩袖子,扬了扬飞扬的细眉,啧啧叹道:“你还没死,我当然要回来。”
说罢,红媚一勾头发,千娇百媚地一笑:“告诉你,我方才给你夫人跟你女儿,还有你那两个小儿子,你徒弟通通下了毒,想拿解药,来追我啊!”
红媚说完,一扭身闪身离开!
云中轻眼中闪动着杀机!红媚屡次来山庄挑衅!他的弟子都是官商名门,若是出事,他云中轻岂不要被江湖人耻笑无能!
云中轻哼了一声,一闪身追上。
卫璃睫毛颤了颤,缓缓地闭上眼睛。
一只浑身乌黑的八哥从外面飞进来,它蹲在房顶上,扑棱了下翅膀,转了转头,然后振翅飞到囚车上,它缩了翅,踱步走过去,跟着低下头用尖嘴在卫璃的手背上触了触。
卫璃睁开眼睛,她抬手摸了下八哥的头。
八哥一点都不怕人,它又啄了下卫璃的手背,卫璃歪着头望着它,它也歪着头望着卫璃,然后抬起一只爪子拨卫璃的手掌,似乎想把卫璃的手翻过来。
卫璃朝它伸出手掌,八哥低着小脑袋,朝她手里吐了一颗圆滚滚的——
蜡丸!
卫璃呆了片刻,她猛地直起腰,她瞪着眼睛,一双手不由地颤抖起来,她左右看一眼,小心的拧开蜡丸,里面是一颗红色的药丸!
八哥跳上前,仰着头望着她。
卫璃心跳的飞快,呼吸都在抖,她捏紧药丸慢慢地纳到口中,吞下。
八哥像完成了使命,振着翅膀飞走了。
卫璃扑过去抓着铁栏,又瘫坐回去!
是谁?
是有人要救她吗?
一早,云中轻风尘仆仆的回来,他追了红媚一晚,红媚这几年轻功大涨,又一身的毒功,他竟然没擒住她!
带了一身怒气回到山庄,他先去看了云峰云鸾,两个孩子正在园子里嬉闹,皮肤雪白,小粉团一样,见到他一齐扑过去要他抱。
云中轻一手一个抱起他们,他立刻喊来照顾孩子的侍女时青,他问:“孩子有没有不舒服?”
时青答道:“昨晚肚子有些不舒服,解了几次手便没事了,请了大夫,大夫说了没事。”
云中轻拧了下眉毛,毒姬在耍弄他?
回去看了章云漫,章云漫也无事,也是昨晚肚子有些不舒服,云中轻越发的想不透,他心里不安,去了后院看卫璃。
卫璃坐在一角,偏着头,云中轻眯着眼睛喊她:“卫璃。”
卫璃别过头,云中轻蓦然间瞪大眼睛,一个闪身过去——
卫璃的眉心有一点水滴形的血印,血玉腐骨丸!!
云中轻咬牙切齿,立刻退后一步,害怕卫璃会要他的命!他一挥衣衫发怒咆哮:“血玉腐骨丸!是谁给你的?说!”
卫璃敛下眼睛,眼珠子快速转动两个,她别开头,理都不理他。
云中轻气得一掌震碎了院子里的一个石凳子,甩着袖子快步离开!
又是血玉腐骨丸!到底是谁?难道藏剑山庄里一直混了奸细?是谁?颜笙?不可能,沈琉?哼,那废物哪有那闲心!
想不出那个人,云中轻便感觉头顶悬了把刀,简直寝食难安!!
脚步声远去,卫璃睁开眼睛,她怔忡了片刻,缓缓地抬手摸上了额头,手发抖,是血玉腐骨丸,难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