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大街上一般没公共垃圾桶,但这种剧院门口店家一般会放一个。
“说起来,今天没有德沃夏克。”北川沙绪里说。
保奈美看了眼手表:“这还不到一点耶,现在放这个那根本就是发生异变了吧?”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德沃夏克这个曲子,被日本改得有种逢魔之时将至的感觉对吧,开打之前放一放,贼有氛围。”
和马不得不提醒北川:“我们进去不是打架的哦。”
“不是吗?我以为你们是要……”
北川沙绪里猛的刹住话头,看着从电影院里出来的老爷爷——他看起来是检票员。
“今天没有演出啊,小姑娘,小伙子。”老人一边说,一边迈着颤颤巍巍的步子,走向左边第二个橱窗,看来是打算更换橱窗里的海报。
和马仔细确认过老头头顶没有画中人词条,这才主动上前:“我来帮您。”
“哦,谢谢啊。亲切的年轻人现在越来越少见到啦。”
和马打开橱窗,揭下原来的海报递给老头,然后拿过卷成筒的新海报,展开。
他第一眼就看见了画中人西田顺的脸。
看来是西田顺正在排练的那个话剧的海报。
和马仔细的阅读海报上的文字:
新锐剧作家西田实验性作品,颠覆一切的荒诞剧!
力压《等待戈多》!
和马挑了挑眉毛,说实话,上辈子他为了装逼泡妞,去看过等待戈多,然后发现自己是个俗人,欣赏不来这种高雅的东西。
这海报上说“力压《等待戈多》”,让和马有种“这剧是等待戈多三倍无聊”的感觉。
检票老头误会了和马的表情,说:“你也是西田的粉丝?他竟然这么多粉丝啊。”
和马皱眉,“也”?
“难道还有别的粉丝过来?”和马问。
“有啊有啊,不少呢。”
检票老头继续说:“现在他们就在里面排练呢,我用他们那个剧助眠,效果棒极了。”
和马顺势问道:“那么这些粉丝里,有没有个叫合川星子的?”
老头耸肩:“我怎么可能知道那些粉丝都叫什么嘛。”
和马撇了撇嘴,低头继续研究这张海报,记下上面写的演员们的名字。
这时候保奈美凑过来,贴着和马肩膀看海报上的内容。
看到“力压《等待戈多》”这几个字的时候,她倒抽了一口冷气。
和马:“怎么?”
“等待戈多我看不懂。”保奈美如实说。
北川沙绪里问:“等待戈多是什么?”
“一件艺术品。”和马回答。
北川沙绪里“哦”了一声:“懂了。你们是下里巴人,还是一起来摇滚吧。”
看得出来北川沙绪里受的教育真的不错,日本人知道“下里巴人”这个词就已经很了不起了。
这时候卖票老头一脸疑惑的看着和马:“你们不是西田老师的粉丝吗?”
“呃,我们是啊。”
“看不懂西田老师的剧,也能成为粉丝吗?”老爷子又问。
和马:“就不能因为助眠效果成为粉丝吗?”
老售票员哈哈大笑:“有道理啊。别在外面站着了,进去看吧。”
“不用买票吗?”和马问。
“正式开演的时候,端出来的是完成品,所以要售票,现在你们进去看到的就是个半成品,还有可能影响对完成品的观感,这个卖什么票啊。”
说着老售票员直接打开了检票闸门旁边的铁栏,对和马点点头。
于是和马领着俩妹子过了闸门。
“喂,小伙子!”老头忽然叫住和马,在和马回头望去的时候,他指了指墙壁的方向。
和马扭头一看,发现墙壁上有个**套自动贩卖机。
再看老头,发现他正一脸老顽童的笑容,还对和马挤了挤眼睛。
和马装没懂老头的意思,直接往剧场里走。
保奈美和北川沙绪里紧跟在他身后。
剧场里面已经进入排练状态,只有最前方第一排座椅上方的灯开了两盏,整个观众席基本上黑麻麻一片。
保奈美在车上的时候说这种小剧院会有不少来看排练的年轻情侣,但现在和马一个都没看见。
他们进门的时候,台上站在聚光灯中心的演员,正在慷慨激昂的说着台词,所以没有人注意到他们。
和马拉着保奈美,随便找个包厢坐下,北川沙绪里则独占了旁边的双人包厢。
和马本来还以为她会顺势挤一个包厢呢。
保奈美压低声音问和马:“西田顺在吗?”
和马点头:“在,最前排,那个坐在灯下的就是他。”
“是吗?你怎么认的?通过后脑勺?”保奈美疑惑的问。
和马其实是看词条,远远看去那人头上有三个字的词条,最后一个字是人,虽然剩下俩字因为距离和光照的问题看不真切,但和马估计自己没找错。
毕竟词条是稀有物。
北川沙绪里从旁边伸脑袋过来:“对了,刚刚你们还没说为啥来找这个西田顺呢。刚刚才说到他有完美不在场证明。”
和马:“你确定要在对方眼皮子低下讨论这些问题吗?”
“嗯……”北川沙绪里挑了挑眉毛,“好吧,算了。我反正跟来是想大闹一场的,就像那天晚上那样。”
保奈美半开玩笑的说:“我也想。那么好玩的事情你居然不带我。”
和马看了眼保奈美的身材,心想你可别了,北川沙绪里那是小巧玲珑,能在敌群中左右逢源滚来滚去,你这身材首先就不可能机动作战了,只能硬刚。
他正要开口,忽然舞台上的灯光发生了变化。
三人的目光一起被吸引到舞台上。
和马忽然发现,在变化过的灯光照耀下,整个舞台现在正呈现出一种诡异的氛围。
刚刚一直在聚光灯下念台词的演员现在正跪在地上,像是在忏悔一般。
另一个演员站在装饰华丽的高台上,被身穿和舞台背景融为一体的“伪装色衣服”的道具师推上了舞台中央。
高台上的演员开始唱了。
保奈美在和马耳边嘀咕:“这不是话剧吗?突然唱起来是怎么回事?”
“可能这就是所谓的实验性吧。”和马如此回答。
隔壁包厢的北川沙绪里则说:“唱得还不错,应该是专业的。”
一开始和马还以为高台上的人唱的是《图兰朵》的名曲《今夜无人入睡》,听了几个小节才发现不是。
应该是在《今夜无人入睡》的基础上修改出来的曲子。
作曲的事情,能叫抄吗?文抄公桐生和马如此想到,只不过他这个文抄公是抄还没诞生的曲子,而这位作曲者抄的是世界名曲,改了几个调。
保奈美和北川沙绪里都是懂音乐的女孩,这时候也不约而同的发现了这点。
“这抄的今夜无人入睡吧?”保奈美说,“太明显了,多做点变奏啊。”
北川沙绪里:“嗨呀,今夜无人入睡的版权保护早过期了,随便抄。”
和马:“没过哟,这是1924年的作品,26年公演,不管怎么算都没过版权保护期。”
北川沙绪里两手一摊:“那……普契尼的后人会来起诉吗?”
“大概不会。毕竟不是人人都是迪士尼。”
这时候,西田顺忽然站起来,有些歇斯底里的大喊:“停!给我停下!”
本来在闲聊的和马等人,又把注意力转向舞台方向。
西田顺双手抱头大喊:“为什么你们总是实现不了我的意图?这里应该表现出一种,谜样的,病态的美丽!让人恨不得投入这奇诡世界的怀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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