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能证明是她做的,也没有人相信她的清白。
她几乎以为,认定一个人有罪,只需每人吐一口口水那样简单。
可即便是梁小莜的头低得再下,她也没有自我放弃,反而像春日野草,只要锄头没挥掉根基,她还会偷偷冒出不起眼的绿苗。
这天下课,她一路跟着苏曼婷来到小卖部,主动提出要请客,目的是想让她停下来认真听自己解释。
“我真的没有偷你的东西。”
苏曼婷烦透了她怯生生又不安分守己的样子,总是在眼前晃悠,碍眼死了。
“好了!我不要你赔!”她忍了又忍,终于受不了板着脸转身。
但梁小莜受不得忽然大声,她像只受了惊的兔子,绊倒门槛,踉踉跄跄撞到路过人的怀里去。
苏曼婷见大家都看过来,一时之间不好解释什么,就低着头赶紧溜走了。
而梁小莜的脑袋磕到什么,撞的生疼,没留意到人走了。
她也是不经疼的,一点小痛,眼睛就会不自觉冒水花,很多时候不是她自己想哭。
梁小莜一门心思揉着脑袋,丝毫没察觉到靠在别人怀里,直到听见头上有个三分轻浮的声音。
“碰瓷呢,小胖妹。”
她跳的一下起来,退的远远的。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她以为道完歉就完了,想继续和苏曼婷说事,但被历辉横路拦截。
“唉别走。莱哥快看看你的东西丢没丢。”
胡莱装模作样摸了摸胸口,不怀好意的狐媚眼一挑:“操,小爷祖传的猛男十八式哪去了?”
历辉绷不住弯了下嘴角,但迅速收敛,指着梁小莜说:“是不是你拿了?告诉你这玩意邪门得很,传男不传女,赶紧交出来。”
梁小莜一脸懵,双眼惊恐不安,两只手摊开,着急的语无伦次。
“怎么会…不,不是我,没有拿,刚刚…刚刚就是不小心撞到,他们都看见了!”
在场没一个人搭她的话。
“看见没?”历辉环视一周,“没人看见啊。”
“可是你们说的是什么东西我都不知道,我为什么要拿?”
她忽然间的聪明,把历辉给问住了,话堵在嘴边不知道说什么。
“什么东西?”胡莱把挡在中间的历辉一把推开,单手插着口袋,漫不经心弯下腰来,直视着梁小莜的双眼。
她有些害怕他,全身的肌肉紧绷起来,紧咬牙关不知所措。
突然地,胡莱动了动他引以为傲的性感嘴唇,吹动了梁小莜额前厚厚的刘海,像微风悄悄揭开窗帘一角。
扑面而来的男性气息,是她从未有过的体验。
他发出酥麻的声音,说:“是让你“性”福死的东西。”
梁小莜虽然似懂非懂,但本能地感到羞耻。
转眼间,面红耳赤。
“看样子真不是你拿的,毕竟这玩意一个人没法干。”
恶作剧得逞,胡莱抽身而退,潇洒了了的样子。
历辉跟在他身旁往小卖部里去,一边走一边讨论,丝毫没有压低声音的考虑。
“不是瞎子,谁会上一个土圆肥。”
“这你就说错了,瞎子会摸。”
“摸?摸那又不一样了。”
紧接着发出一阵□□狡猾的笑声。
胡莱进到小卖部不去挑东西,反而凑近麦穗的收银台,散漫的倚靠在一个舒服的地方。
“小姐姐。”
“叫我吗?有什么事?”
胡莱趴着货架托起下巴,专注地看着麦穗,说:“你对萧索也是这么冷冰冰的态度么?”
麦穗察觉着他像是来找事的,说:“谁来都不是这一个样,怎么就冷冰冰了,难道我会把生意往外推么。”
胡莱说:“篮球场一回,这里一回,你认识他?”
“你在说什么?”
“你认识他。”
麦穗笑而不语,接着挥挥手,“要买东西你就进去挑,不买就麻烦你让一让,后面有人要买单。”
他挑了下眉头,直起身把身上带的卡一张张往往收银台上扔,扭头不知对着谁,更像是对着所有在场的人说。
“随便拿,搬空算我的。”
麦穗盯着桌上各种卡,想起来他是个富二代,可能卡里的钱轻轻松松盘下这个店铺。
她仿佛忘了他之前纨绔的行径。
“要不要帮你推个车,东西多了不好拿吧。”
“知道谁是老大了?”
“有钱人就是了不起啊。”
胡莱嗤之以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