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真是抬举那柳震平,他怎配与陛下比民心。也配有那样的排场迎接?”懋离笑着又为云帝斟满酒,“只是臣惶恐,陛下仁义大爱,怕是那柳震平自认打赢了几场仗便以为处处都可以与陛下相提并论了......”话说到一半,弦音戛然而止,懋离微微侧身看着云帝身边一直抚琴此刻却不再继续的年轻人,不再多言。
“弦儿怎么停下了?父皇最是爱听你抚琴,是不是这琴不合我王儿的手,王儿不喜欢?”云帝云淡风轻的笑笑,脸色转瞬便阴沉,“来人,把那制琴师的双手砍了。”“父皇且慢!”云弦忙上前制止,“父皇,这仲尼琴灵气非凡,弦音肃和优美,儿臣很是钟爱。刚才......事出旁因,望父皇原谅儿臣鲁莽。”
“哈哈,无妨无妨。弦儿说说看,是什么原由。”云帝脸上的阴沉顷刻间烟消云散,似笑非笑的继续把玩手中的酒杯。“父皇......”云弦的眼神稍稍闪烁,似是顾虑着什么,很久之后才下定决心继续开口,“柳门忠烈,柳震平将军又是两朝元老,忠心更是天地可鉴,绝不会因为功绩而对父皇做出不礼之事。百姓们张灯结彩,也是因可以不再受那月至侵扰而欢喜,并非只为迎接柳家父子。”云弦说着,瞥了一眼懋离,“父皇切不可被谗言挑拨。”
“陛下!陛下!”懋离一听云弦的话一下子跪在云帝面前,眼中竟还填了几分悲壮之意,“陛下,太子殿下平日里身居宫中与那柳门素来少有来往,又怎知那柳震平是否真是忠烈之人?定是那柳门中人看定太子殿下温良才伺机蛊惑,太子殿下还未理政,陛下万不可任那柳门中人蛊惑民心又来荼毒太子殿下啊!”“懋离你!你这个只会借着占星卜卦满口胡言的妖人!”实在恼怒懋离的嘴脸,看着他眼中隐隐透出的谄态只觉得厌恶透顶,“父皇,儿臣......”“弦儿。”云帝不待云弦讲话说完,放下手中的酒杯,吩咐太监宫女上前,“弦儿早些回寝宫吧,改日父皇再听你抚琴。”
“是。父皇,儿臣告退。”云弦不再多说些什么,他知道多说已再无意义,转身同随身内侍枇吉跟着太监宫女离开云帝的寝殿。云弦的脸上没什么表情,亦如往常一样行礼离开。只是转身之际,他的脸上哀伤而又懊悔。心中的预感告诉他,若是此前不发一语,顶多是被懋离挑拨几句。而如今,只怕是自己的那一番话会害了柳震平......
云历765年,月至国太子率兵亲征再攻云朱国,云朱国护国将军柳听风奉旨平月,大胜。云军归云之际遇南兆国伏击,请旨再战。
入夜,帐篷里的烛光有些微弱。柳听风换下征袍,解下已经被血染红的纱布,为渗出血的伤口换上新的纱布。他的面色苍白,勉强直着身坐在木案前,额头上逐渐沾满冷汗。
“为这样的君主卖命,值得吗?”柳听风身后传来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柳听风不惊讶帐篷里怎么会突然多了一个人,也没有回头,继续整处理口,“我爹在世时曾说,守护国土,职责所在,战死不悔。”“哈哈。”身后的男子笑起来,笑声里满满的嘲讽,“可是你爹已经死了。想来也真是冤枉,那云帝害怕柳震平功高震主,匆匆找了罪名安在他头上。不但处死了柳震平还要将你柳氏满门诛杀,若不是月至国听闻宿敌已死而再攻,云朱朝中再无战将,那云帝也不会厚颜无耻的又匆匆佯装慈悲免了你柳门之罪再命你世袭将军之位出征再战了。你心里,难道不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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