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兼职是在一家网吧做夜间网管,同与我做网管的是一名三十出头的男人,叫百川。他时常一身灰色格子衫,油腻黑色牛仔裤,脚上踏着二夹子,浑身烟酒味道,我想这应该是标准的中年人颓唐形象。
百川这个人常喝酒,白日里喝,醒了上班,上班还喝,喝醉了让我替他照应着。他对我很好,我也就不和他计较这一点小事了。什么叫好,我觉得这些算得上:
起初,我对于我的工作一窍不通,出了许些差错,他肯替我遮掩过去。为了谢过他的好意,我常去买啤酒来与他喝,借着酒劲,他可以说上个三天三夜自己的爱情史,无非是一大批青少女为之疯狂。
其实我早已看透,三十多岁还是单身一个,那些故事就像一个饥饿的人对于山吃海喝的臆想,久而久之,这些臆想就成了真实的故事留在他的记忆中。
他不光说故事给我听,还教给我泡妞的十八般武艺,而这些东西校外门口地摊上两元一本,还有假一陪十的保障。
这又有什么关系呢,他讲的尽兴,我听的快乐,这不就很好吗。
百川平时是一个和事佬,他从不与人争执,即使自己是占着理的。他说人若是时时刻刻计较得失,那么他的一生还有多少时间去做自己真正想做的事呢?
我问他眼下这份工作是他喜欢做的吗?他摇头,我问他为何不去做一个理想主义者的实践者呢?他说理想主义者虽好,而理想终究要让步于现实的,反问我可曾体验过露宿街头,沿街乞讨。我想这个百川还是个哲学家呢。
但是百川为我破过和事佬的例。我曾与网吧的客人起过争执,那是因为一点儿鸡毛蒜皮的小事,实在说不上谁错谁对,只因着对方人多势众就逼着我道歉。
我想起百川的话,果断道歉。可是这种道歉来的太轻松了,不是对方想要的结果,于是逼着我弯下腰赔礼。对于这种无理的要求,我拒绝了,作为拒绝的代价就是几个人一起围殴我。我的那点力量微不足道,被打得遍体鳞伤蜷缩在地上。
这时百川上完厕所回来,我以为他会出面替我求情的,没想到他忙把头缩到了柜台下面,我已不再把期望寄托在别人身上了。可是,百川从柜台前走过来了,手中提着半米长的西瓜刀,来势汹汹。对方看到百川这副模样,开始有些怯怕,他们互相使个眼色逃跑了。
事后,百川叫我多买些啤酒给他喝,我问假如那些人不跑他真的会砍他们吗。他的回答让我哭笑不得
“不能,谁见了拿着刀的不跑?除非他是傻子。傻子也怕呀。”
“可是总有人不怕的,他们比你还不要命的。”
“谁不要命?我也要命的好吧,他们真不怕死的话,我也不会砍他的,杀人要坐牢的,坐牢那可真不是人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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