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万万没想到,自称不善诗词的苏妙真居然能把这首诗瞬时鉴赏一番,还说得有理有据,一时心里怀疑,苏妙真是否真的不懂,亦或是她太过自谦?
文婉玉更是触动,她做完此诗后,他人都以为自己只是为了席间游戏,唯有苏妙真敏锐地捕捉到自己的情绪,并把此作赏鉴地通透了然,还诚挚差人取了云雾茶为自己解忧……当即心里热流涌过,把苏妙真引为知己。
过了几轮,苏妙真次次猜对,抓了两条鲤鱼一条鲫鱼,也有漏网青鱼但并不连错,她高枕无忧……
席间的姑娘大都选了吟诗作对做惩罚。苏妙真既为渔翁,不得不首首辨析品评,且照拂了作诗作词人的颜面,尽量挑那精辟之处夸赞……倒让她们都叽叽喳喳起来。
文婉玉笑道:“苏五姑娘,你说不通诗书,这几轮下来,可首首品评得都精当……却是谦虚得太过啦,果然是在江南水乡住久了的女儿家……”
苏妙真心知文婉玉投桃报李,想把她塑造成谦逊文雅的贵女形象。但这不过是她前世语文课必学的诗词鉴赏,如何能实话实说,干笑两声,“没有没有,我真的只会点评吟诵而已。”
大家笑将起来,苏妙真见她们个个面色都是不信,暗自叫苦。
鼓声复起,这次绢花落入了傅绛仙手里,傅绛仙直愣愣地看来,倒让苏妙真为难。她估摸着傅绛仙不通诗词,但有其他女孩在前,她若“上钩”不作诗词未免难堪……一个小姑娘,却不似自己脸皮厚……绞尽脑汁,要猜个错的。
“捕鲤鱼。”她心想总不能三次都是鲤鱼,结果傅绛仙鼻孔出气,啪一声把鱼牌翻开,“愿者上钩。”一看,那牌也是鲤鱼。
苏妙真暗道糟糕,她从苏问弦那里得知这位小姑娘脾气乖戾,忙道,“傅姑娘,不妨说笑话或讲故事儿。”却被脸色不好的傅绛仙瞪了一眼,听她道,“我自罚一杯。”
苏妙真这才反应过来,傅绛仙她自矜身份,不肯做这两事儿。
鼓声起,这回轮到苏妙娣。苏妙娣心疼妹妹,偷偷指指苏妙真身后,苏妙真以为她指的是桌几,胸有成竹地猜鲫鱼,结果让苏妙娣连连叹气。翻开众人一看,却是青鱼牌,苏妙真扭头,发现去取云雾茶的绿意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回来了,正好奇地立在她身后,而青和绿近。
苏妙真未免捶胸顿足,恨自己大意,又振奋精神,心想只要下轮打对,就可避过惩罚。鼓声四起,花落许凝秋。
许凝秋瞪大眼睛看向苏妙真,给苏妙真使眼色,苏妙真往右手边偷偷一看,门边一盆松竹墨郁,会意道,“抓草鱼。”
果不其然,牌是草鱼。许凝秋笑嘻嘻地要自罚一杯酒,傅绛仙讥笑道,“你们两个串通了作弊!我刚刚看见许凝秋给你使眼色了。”
“是啊,”平越霞也笑道,“许妹妹虽是好意,可也不该坏了游戏规则,以我之见,许妹妹呢,也不准她罚酒,这席面上谁没看到你抱着果酒不撒手的样子啊。”
苏妙真暗暗叹气,只得招手附耳蓝湘,交代几句让她去办。
许凝秋苦兮兮地讲道,“嗯,这个故事还是刚刚妙真姐姐单讲给我听得,名叫‘艾小姐误闯镜中国’……且说唐代有个姓艾名丽思的小姐,一日她正在后花园做针线,忽地看见一个身着官服的小狗在面前跑过,像人一般上肢立起,口中嘀咕道……”
“我听过我听过,真真妹妹给我讲过。”苏妙茹苏妙倩齐声乐道。
许凝秋磕磕巴巴地讲完,她虽没有苏妙真那么会抑扬顿挫,起转承合地讲故事,但这本来就是前世风靡的童书,被苏妙真改编过也不失精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