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卑职的防卫公司是要赚外国人的钱,只能在建在租界,并且还得以米国人的名义开办才可能得到租界的许可。而协助特务处开展工作可不是短时期就能见效的。如果有事临时抽调,万一防卫公司正好有业务,就怕人手上抓打不开,反而坏了大事。这就需要形成一种长期合作的机制才行。”
“再说了,防卫公司有米国人的股东,不收取一点儿费用,恐怕方方面面不好交代。”
其实周文倒不是真的看重什么费用,他只是不想给校长形成一种习惯,好像为了抗日就能随意使用佣兵团这支实际上不属于军委会的力量,那小爷以后还不得累死。
这世上,干什么事情都是需要代价的,白嫖这种事,自己在梦中想想就好了,现实中哪有那么好的事。
只有付出代价,才会知道珍惜,才会在考虑问题的时候有得失方面的权衡和考虑。
看着校长依然冷冷地望着自己,周文也不发怵,目光清澈坦然与他对视。
态度上表现出绝不会退让的架势。
反正又不是小爷求着你,大不了一拍两散。
一时之间,这间会客室的气氛就有些凝重和沉闷起来。
良久,就听校长冷冷说道:“你下去后,把今天你说的战略构想和战术思路都整理一下呈交上来。孔家的事情自有你的钱大哥跟你交代,在南京待几天就滚回去吧。”
周文如蒙大赦,赶紧站起来,一个立正敬礼道:“卑职遵令,马上回去整理资料,拿到钱后马上回去。”
周文告辞出来后,对着守在门口的王副官点头示意,就直接走出了校长官邸大门,发现时间已经到了下午时分。
周文轻轻长吁一口气,这才发现自己脊背都几乎被冷汗打湿,户外的微风一吹,只觉得背后是凉飕飕的。
心道:“奈奈的,这一国首脑的气场果然不是人受的,还好小爷心脏大,算是勉强抗住了。不然换个人来,怕是在这位历史大佬威严森然的压力下,只怕当场就要跪了。”
他其实也不知道,今天对着校长讲了那么多,他能听进几分去,但是自己总归的做到了仁至义尽。
在意图改变抗日历史走向是做了最大的努力。
不论你以后会不会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小爷我已经是尽了最大的努力,算得上是问心无愧。
要知道,自从穿越以来,他一直被抗战中那些让人悲愤和沉痛的历史所压迫,就如一座座大山一样,压着他的精神和灵魂,逼迫着他不断努力,不断尝试各种方法去改变。
在连续经历过两次中日局部战争的失败后,他终于明白,解铃还须系铃人。
历史,只能被历史人物去改变,而他这个穿越客只能起到提醒和建议的作用。
现在,自己该说的都说了,该做的也做了,剩下的就交给老天吧。
想到这里,周文的身心就仿佛卸下了一种束缚了他许久的枷锁和负担,整个人都轻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