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困在周家后,佟因百无聊赖地洗了个澡。
洗澡时看见的烙印让她放弃了缓几天再离开村子的打算。
那是位于锁骨上下,形状像梅花一样的烙印,已经有些淡,指尖抚上去能摸不到明显的凸起,看着像是时间已经不短的烫伤。
周巫真是够变态的,居然还搞这个……
她再没那个心思洗下去,生怕洗着洗着他会冲进来。
佟因翻衣柜,收拾了几套轻便低调的衣袍,中间看见一件小小的天蓝色道袍。
暗纹精美布料细腻,仙得不行,大小是小孩子穿的,让她多看了一眼,没多想。
钱、首饰、衣服拿好之后,便是漫长的等待,她在等,等“阴差”来敲门。
那个时候的周巫绝对不会出现在院子,周巫也没有锁着她,既然如此,这就是逃跑的最好时机。
佟因已经有足够的心理准备去面对“阴差”,这个决定或许会让她死去,但她抱着一丝侥幸,毕竟是在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下成长起来的现代人。
她相信科学!
虽然她穿书本身就不太科学。
但她宁愿死,也不想天天生活在压抑和禁锢之中。
夜深下去,世界渐渐变得一片死寂,就在这样的氛围中,她昨儿听了一夜的敲门声,来了……
这敲门声明明近在眼前,却总有种含糊游荡的飘忽感,一如和尚敲的木鱼,敲在人的心头,拽出藏在心底深处的异样情绪。
开门,来开门……
你想要的,我都能给你……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紧张,佟因意识前所未有的清醒,她缓步来到院子,冰凉的月光洒在院子里,落在满院的棺材上。
周家的随侍都消失不见。
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视线,透过木门刺进来,准确无误地劈在佟因的身上。
她倒要看看这个村子到底是怎么回事!佟因再不多想,两步越过去啪地一下干净利落地拉开门。
迎面一张嘴巴能咧到耳根的诡异脸,佟因浑身紧绷抬手就要拿木棍揍,谁知道定眼一看,居然还是见过的。
“你……”
青楼里缠在她身上的那个笑脸男。
两个人互相瞪了一会,佟因也没见这个笑脸男有什么动作,她便试探着侧着身越过他,他也只是目光追随着她,并没有别的动作。
月色下,佟因看清楚了深夜里的富贵村,原来在每家每户门前敲门的,就是一到晚上就消失的随侍,有的门户紧闭置之不理,也有的开门了。。
开门出现的那些人,一个个都步伐诡异绵软的人跟在随侍的身后,那些人像失去了理智,形状癫狂。
其中有一个还是她认识的,沈沛儿的母亲,她在地上蛇一样地爬,爬的时候手里摸到什么都往嘴里塞,叫喊着:“好饿……好饿!”
佟因马上想起沈沛儿说过的话——没什么用了,撑不了多久就会被“阴差”带走。
“你,意识还清醒。”
声音响起的时候,佟因手里的木棍便甩了出去,啪地一声断在了半空,她定眼看了看,是个披着羽毛披风的陌生男人。
看不见他怎么出手的,反正木棍没砸到他,就断得干干脆脆。
“难得,”他毫不掩饰他的诧异,形状细长、眼尾稍稍有些吊起来的眼睛打量了佟因的行头一眼,“村口在西边,过了墓地就是。”
他从她的包袱里看出她的意图,并且没有阻拦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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