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渊……断水……”
似乎在辨认着这个名字所代表的意义,苏尔图那苍白的面色与迷茫的眼神也跟着颤动了少许:“你……是怎么……”
“好了好了不要多话,只要你能认出我来就好。”伸手向着前方按了按,段青打断了对方的话:“如果可能的话,我也希望你能用更加清晰的回忆和语言向我描述一下,不过——”
“能否重述一下你最后的记忆是什么?”他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然后又指了指风车外的某个方向:“你还记得自己参加宴会的细节吗?你是怎么变成这副样子的?”
“我……记得……”
似乎正在用尽自己的全力,躺在床上的苏尔图颤抖的表情与挣扎的视线也变得越来越挣扎了:“我……记得……那一晚……我去参加宴会……”
“呼兰巴托……与我们一同畅饮……”模模糊糊地说着不连贯的话,苏尔图的声音中夹杂着更多气息虚弱的感觉:“我们……谈了……有关那苏族未来……和呼伦族的事情……还有……风路……神山的资格……”
“瓦布族……拥有进入神山的资格。”
狭窄而又安静的风车内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打断苏尔图那自言自语一般颤颤巍巍的声音:“那是……瓦布族……最后托付给我的希望,也是我用来向……呼兰巴托……提出的……交换筹码……”
“呼伦族……已经在……梅里德亚草原边缘……徘徊了这么久,他们一定……一定想要……这份资格。”这位魁梧的壮汉歪了歪脑袋,转向段青所在方向的眼神也变得艰难了许多:“风道已经……消失,现在是……最佳的机会……”
“那么他们同意了么?”没有来得及理清对方口中所说的这些内容究竟代表着何种意义,段青声音迅速地继续问道:“呼伦族同意了么?”
“没有。”明显松动了少许,苏尔图那不停挣扎的声音也变得低沉了下来:“他们说……需要得到神使的许可,只有神使……承认这份资格,他们才可以……”
“神使?神山来的神使么?”忍不住打断了对方的话音,段青的面色也变得更加严肃了:“他们长得什么模样?是男是女?是不是有一个拿着弓,另外一个穿着黑色的魔法袍?”
“我,我没有见到。”苏尔图的声音变得更加低落:“呼伦族的人……也没有见到,他们只知道……知道……”
“神使就在族中。”
最后的这几个字,魁梧的那苏族族长仿佛是用自己梦呓的呢喃说出来的,望着对方双眼再度紧闭的段青随后也陷入了长久的沉默,最后才将自己的下一个问题缓缓地说了出来:“每一个族中都隐藏着一位神使么?”
“不知道。”回答他的还是艾尔德老人淡然的声音:“草原上没有这样的规矩,要是果真存在,那对一个部族来说也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我原本以为神山是你们风之大陆上最为神圣的地方,也是所有的草原部族都向往的最终之地。”依旧凝望着再度陷入沉睡的苏尔图,段青声音低沉地继续说道:“不过现在看来,你们之间的关系似乎与这份想象有所不同呢。”
“神山的地位在草原诸族的心目中从来没有改变,但神山对我们草原诸族的态度却在最近这段时间里一直变化着。”艾尔德回答的声音也变得更加低沉:“对于呼伦族目前的现状,我本人是没有什么好说的,但如果神山对此还有什么想法和意见的话……哼。”
“我还以为这设定是所有部族都存在的呢。”于是段青也不由自主地叹了一口气:“如果不是这样的话,那这位潜在的神使代表的意义可能就更加不同凡响了。”
“但是呼伦族的族长反而知晓这件事。”忽然意识到了另外一个问题,这位灰袍的魔法师惊醒着抬起了自己的头:“呼伦族的族长是哪位,那个叫呼兰巴托的么?”
“没错,那就是我们的族长。”艾尔德老人点着头回答道:“但以你们的这位苏尔图之前所说的话来看,宴会中使用了‘龙逆之血’的也不一定是呼伦族这一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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