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真如此,灵冰大概也不会抱着剑去角落里哭泣,而是抱着剑直接杀到某人的头上来。”收拾着自己衣冠的段青面无表情地回答道:“虽然早就知道我们两个人之间交往已久的事实,但她多半不会就此认输的。”
“哼,所以我才一直退让到现在啊。”噘着嘴巴撇过了头,自言自语的絮语流觞微低的腰肢在月光的勾勒下显现出令人迷离的傲然曲线:“等着瞧吧,待到那个小丫头的利用价值全部榨光之后,看我不好好地教训她一下,让她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情敌。”
“我已经开始感到胃痛了,即便自由世界里的痛觉只是模拟出来的而已。”于是段青也只能按着腹部躬了躬身子:“光是那个小千明里暗里跑过来‘宣示主权’的那些行动,就已经给我找了足够多的麻烦,我深怕灵冰总有一天忍不住,提起刀来先把我给砍了……咳咳。”
“总之还是先说正事吧。”
不愿再面对絮语流觞像是看着一个罪孽深重之人的眼神,段青咳着嗓子将头扭向了阳台之外:“总之这一次,我把该调查的事情都调查了一下,包括整座城市地脉流动的结构,以及依旧迟迟未决的克里斯皇子悬在所有人头上的这桩疑案。”
“因为时间有限,我就只说结论好了:克里斯被人控制并犯下匪夷所思恶行的可能性,确实是存在的。”灰袍魔法师的眉头逐渐皱了起来:“只不过这种可能性太过微小,而且也没有任何其他的证据来证明,所以无法提到台面上来讨论而已。”
“关键问题在于,站在公国和帝国的角度,他们或许都不会接受这样的解释。”絮语流觞仰望着头上的皎月:“帕米尔自然不必说,抛去他作为受害者一方的身份,他和他的公国都需要这一次的事件来扳回局面,至少要在两国的交锋中占据道义上的上风,至于长公主殿下——”
“我倒是觉得,她的索求不仅仅是‘废黜皇子’这么简单。”絮语流觞的蓝色长发随着这句话的出现而随风飘扬了起来:“同为身居那种位置已久的我,到现在还有那么一丝丝的直觉:德雷尼尔派她来充当这一次的使节团总代表,最后可能会酿成一出大祸呢。”
“德雷尼尔恐怕正是看中了这一点,才会派蕾娜前来主持此事的。”段青反而摇了摇自己的头:“只有真的走到了那种局面,克里斯才有那么一点点的机会活下来,毕竟我与她的‘交易’内容,你应该也是知道的。”
“看长公主殿下的心情?”似乎明白段青话中的话,絮语流觞敲打着脸颊露出了一抹微笑:“是我喜欢的行事风格,就像我处理那些没有用的棋子一样。”
“这步棋现在还不能动。”按着额头低叹一声,段青随后也出声提醒着对方:“长公主若是脱离了控制,至少塔尼亚是很难保得住的,我可不想看到这座我一开始为之效力的城市就这么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中,更何况它还与这个世界的未来息息相关。”
“接下来我会找个机会拜访一下福克森,那个资历最老的塔达亚遗民。”说到这里的他起身站直了身体:“有关塔尼亚的来历,以及那座情况有些异常的地脉的秘密,恐怕都得从他的身上开始挖掘了。”
“看来你对那一次被关服升级打断的剧情一直耿耿于怀呢。”絮语流觞转身将自己的曼妙后背隐藏了起来:“不过按照接下来的赛程,你的空闲时间只会变得越来越少啊。”
“什么?喂喂,你们可不要太过分。”
“别忘了主办人是江湖,我可没有决定的权力,要不是他们看在我身为新联盟举办人与组委会成员的面子上,他们连接下来正赛的安排都不会告诉我呢。”
“……好吧,按照龙氏兄弟的性子,这一次恐怕又要被他们安排得明明白白。”
“还好啦,只不过是一次大乱斗而已。”
眨了眨自己的眼睛,絮语流觞忽然忍不住发出了一声窃笑:“你还记得我们在《江湖》的铸剑山庄里玩的那个‘抛绣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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