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森省的回信还没有回来吗?”
“没有,大人。”
“怎么回事?”
“我们怀疑……是送信的人出了问题。”
时间已经来到了新历795年风2月3日,一个阳光明媚之下的美好清晨,塔尼亚的各个区域依旧如同往常一样,以各自的方式不断地转动着。不过眼前的这座医院的病房,其忙碌的方式与公国的议会大厅、贵族的庄园庭院等地方还是有所不同的,因为除了来回穿梭于病房内外的医生与护士等看护人员以外,还有许多奔波在院里院外的黑衣手下:“他们……他们可能已经被帝国人拦下来了……”
“也有可能是逃跑了……对吗?”
躺坐在病床上的帕米尔单手握纸,另一只包覆着绷带的手则是折叠在了自己的胸前:“不用对我隐瞒这些,以现在的情况,能够决意跟在我身边的人……毕竟是少数。”
“议长……”
“不要再叫我议长了,我现在的能力……已经承担不起这个职责了。”
披着某个下属的黑色外衣的议长淡淡地摇了摇头,然后递给站在一旁欲言又止的某位女护士一个安慰的目光:“我只是希望……能够在剩下的这点时间里,多为这座城市做一些事情,除此之外别无他想。”
“前往自由之城的使节呢?”他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问道。
“他们……他们已经派人来了。”之前回答他的黑衣人愣了愣神:“不过……现在已经住进了塔尔之间。”
“呵……看来老总统已经不打算放手了。”
有些无谓地耸了耸肩,帕米尔放下了手中的信件,向着天花板露出了一副无奈的眼神,然后再次摸起了另一页报告:“找个人去看看情况,尽量不要打搅到他们,然后……如果有机会的话,记得向他们透露一下我在这里的消息。”
“……明,明白。”
“康奈利与福特斯……也已经很久没有露面了吧?”帕米尔盯着手上的文件:“也没有再来过瓦莱塔……”
“许多追随福特斯的贵族自您的事情发生以后,就再也没有显示过出面的意向,而康奈利那些人……自从法尔斯要塞被破之后,也再也没有了声音。”回答他的那个人道:“据二号的一些人说,他和他的卡宾堡因为战争而受到了不小的牵连,手底下的生意也减少了许多……”
“受到了牵连……哼。”
从鼻中发出了一声低哼,帕米尔的眼神逐渐凝聚到了一点:“让二号的人……不,还是去通知杨吧,让他注意一下地下的动静。”
“地下?”
“准确的说,是熔炉的动静。”
帕米尔下意识地甩了甩自己受伤的胳膊,然后又在旁边某个女子的瞪视下讪讪地收回了手:“你就这样告诉他,他会明白怎么做的。”
“……是。”
“此等非常时期,我可不希望你们也出什么篓子。”帕米尔低头想了一阵,然后盯着那个黑衣人的脸:“行事小心一些,谨慎一些,最重要的……是保持低调。”
“希望你们这仅剩的十几个人,能够明白这一点。”
“……我们明白。”
“很好。”
帕米尔点了点头,目光却是逐渐地由那个人的脸上离开,同时拍了拍手上的纸页:“那么……”
“派两个人,一个去埃塔郡,一个人去西凤郡。”他声音低沉地说道:“就说……公国议会需要他们的帮助。”
“……”
“作为回报,议会会批准埃塔郡之前所提出的合并提案,包括戍卫要塞在内的东北方区域,都会正式归到他们的名下。”帕米尔的声音犹如掷地的金属,一字一句地回荡在朝阳挥洒的房间之中:“而西凤郡……”
“议会会收回之前对他们的追究,有关风花镇调查的所有结论……都将付之一炬。”他的眼中流露出坚定的光芒:“作为补偿……西凤郡将会免去三年的赋税,以及……新的粮食分配方案,具体的规划……”
“就由他们自己来决定吧。”
“这……”
沉默与安静随着他交代的结束而弥漫在病房之内,就连对公国内务一点都不懂的安薇娜,都略显震惊地掩住了嘴巴,站在病床前的黑衣人声音粗重地叫了一声,一时间也不知该用什么样的话语来回应,而无比清醒的帕米尔也是明白他们的心情,所以又淡淡地增加了一句:“记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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