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正随意哼着不成调的歌,在炕上跟曹铄玩拼图游戏呢。外面仆妇突然来报,说是有一位黄夫人来访。
“黄夫人?”丁敏怔愣了下,下意识以为是那位因为党锢之祸遭禁锢二十余年,直到去年,才被杨赐举荐,解锢拜为议郎的黄琬黄子琰的夫人。可又一想,好像又不对,那位好像去青州当刺史去了,并不在洛阳。这么想着,丁敏便又细问了一句,“哪位黄夫人?”
“说是羽林郎黄忠的夫人,仆也没听说过”,应该不是什么大官,“夫人若是不愿意见,仆……”
“等等,你刚刚说她是谁的夫人?黄什么?”
“黄忠”
“黄忠?”不会是她想的那个黄忠吧?丁敏原本斜躺着的身子‘蹭’一下坐直了。可是怎么可能呢?不是说黄忠是南阳人吗?丁敏疑惑。不过还是起身收拾整理了一下,去见客去了。
“黄夫人?”
来人是个衣着相当朴素的妇人,年纪看着在三十五上下,可能生活上有些不顺心,面容带着几分难掩的倦色。
见丁敏从外头进来,黄夫人匆忙起身给丁敏行礼,并简短的自我介绍之后道明来意。
原来这黄夫人竟是为曹家匠人前几天才弄出来的火炕而来,“……家中幼子身体羸弱,不耐严寒酷暑,自入冬以来,这身子骨一直就不怎么好,加上今年天气实在寒冷,竟……”估计那孩子情况确实不大好,说到这黄夫人竟哽咽出声,丁敏不知该如何安慰,好在黄夫人很快平静下来,“听闻夫人家中匠人研究出了火炕,取暖甚好,与病人亦无忧,只是听闻的时候前面排队的已经很多……是以唐突前来恳请夫人能帮着说上一声,只求能早一些,让孩子少受点罪……”说着说着,黄夫人想到家中苦命的孩子忍不住再次泪奔。
丁敏给旁边侯着的仆妇使了个眼色,让人去打了一盆温水过来,起身亲自打湿了帕子,递给对方,并轻声安抚,“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只是提前盘个炕罢了,多大事?哪里就至于这样?何况还是为了孩子的身体……快别哭了,我这就让匠人们跟你过去……”
火炕这技艺,虽然浅薄,但利国利民,丁敏本就没打算死死攥在手里,身边但凡想盘炕的,她都让匠人们去帮着盘了。估摸着是经过几天发酵,现在大家都见识到火炕的好了,所以找的人多了些,那些匠人忙不过来了,暂时不接单子,黄夫人才不得已找到自己这来。
丁敏吩咐一声,那些匠人立马就去黄家那边帮着把炕盘上了。
怕匠人们做的不到位,也为了进一步确定这个黄忠是不是历史上那个赫赫有名的黄忠黄汉升?丁敏还特意让身边的仆妇跟着跑了一趟。
听说那孩子叫黄叙,跟杨修差不多大小同样十二三岁的年纪,看着身量却还不及曹昂,丁敏大致已经可以确定这个黄忠应该就是历史上那个独子早卒的黄忠。只是黄忠这个时候怎么会在洛阳,还成了羽林郎,是历史原就如此还是蝴蝶效应,丁敏就不得而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