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顾夏听詹朗说,唐逸辰当初从北京溜到盐城,回北京的时候又是逃回来的。不知为什么他那远在深圳开会的老爹突然得知他在盐城的消息,那天和顾夏吃完饭在酒店一觉醒来后,一开门就看到他老爹张臂扑了上来,涕泪纵横地埋怨他亲娘有多狠心,陈老爷子有多法西斯。吓得唐逸辰行李都没顾得上收拾,抓起钱包直奔机场,也不管是不是回北京的直接买了最近航班的机票,辗转几次才回了家。
他老爹人脉太广,又下了死命令必须抓他回来,唐逸辰这一路东躲西藏的,等回到北京时整个人黑瘦的就跟从非洲逃难过来的,吃足了苦头。
詹朗说这些时是笑着的,顾夏不咸不淡的嗯了一声,詹朗停顿了一会儿,问她:“他这次回来,又专程到我这儿来道歉,说当年的事你还在怪他。”
顾夏挑眉,“他和你说这些做什么,过去的事都过去了。”
“真的过去了么?”詹朗反问。
当年顾夏刚被送到孤儿院的时候,一直接受不了这个事实,成天一个人蜷在角落里躲起来哭,不吃也不喝。那时候让她振作起来的就是詹朗,明明还只是一个比她大不了多少的孩子,却那般温柔细心,不厌其烦的一遍又一遍哄她吃饭,哄她睡觉。顾夏很长一段时间内都对詹朗极其依赖,詹朗体质比较虚弱,顾夏更是格外注意怕他着凉生病。而唐逸辰就是这时候出现的,富家子弟的小孩们跟着父母拿着玩具和棉衣到孤儿院里慰问,从未见过这么多漂亮玩具的孩子们一拥而上,跟来的记者马上拿起相机趁机拍照。
小时候的顾夏特别灵秀可爱,一双眼睛黑葡萄似的晶亮可人,她站在拐角处拽着詹朗鼓着脸颊说:“不要过去。”
詹朗露出无奈的笑:“好,不过去。可是小夏不想要吗?那些衣服看起来很暖和呢,一会儿就被抢光了哦。”
后来詹朗想,如果他不说那句话,顾夏是不是就不会去拿衣服,从而认识唐逸辰,引出他后来被唐逸辰推进池塘里,让顾夏从此后始终对唐逸辰心存芥蒂。
即使他早已不在意,顾夏却一直记得,真是爱记仇啊……詹朗心底低叹,听到从话筒里传出顾夏的声音。
“阿朗,是不是小孩子即使做了再大的错事,只要说声‘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就可以被原谅了?”顾夏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低落:“你差一点……就没命了啊,而他只说一句‘我不知道他身体那么弱’就被所有人围着安慰,要不是詹家的人帮忙,你……”
“人心本来就是偏的,踩高捧低也是人的惯性,这种社会腐败下的潜规则你看得也不少了,怎么把错都堆到他身上去了呢?”
“我没有怪他。”顾夏轻叹了口气:“我如果真的怪他,就不会和他有任何交往。但我也不想和他接触太多,陈家当初做的那些事你也知道,而他又是那个性子,火气上来不管不顾什么都做得出来。阿朗,你知道我一直都不喜欢他这一点,他就是个被宠坏的孩子,我没有时间和精力,也没有义务去包容他。”
詹朗眉头皱紧,抬手捂在嘴上忍下咳嗽,再开口时,声音微微有些沙哑:“嗯,不过他现在已经改变不少,至少他这次什么都没做,连我都有些意外。”
“意外?”顾夏挑眉,敏感的察觉到他话里的不对劲:“说起来他提过你和他说过些什么,阿朗,不是你给他出了什么主意吧?……一定是的,以他现在的能力怎么可能在陈家不发现的情况下离开北京呢,阿——朗,是不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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