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只是默默望着,心头思绪万千,终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真正发觉自己对她有了异样的情愫是她容颜恢复之后,这让他有些难以启齿。说出来了只会平白受人鄙夷吧!
朝容伸了个懒腰道:“好了,我不打扰了,你继续忙吧!”
她走到自己的座位前,将桌案上的卷宗账册都收好,伏在桌上枕着手臂准备眯一会儿。
可是倦意袭来,这眼睛一闭上就不想睁开了。
睡的正沉时,感觉好像有人在摇她,她不耐烦的拧了拧身子继续睡。
原本压的胳膊疼,肩膀也有些僵硬难受,可是这会儿却突然好多了,她觉得有些奇怪,急忙醒了过来。
这一醒来顿时暗叫不好,吓得连眼睛都不敢睁,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刚才趴着睡了那么大一会儿,口水糊了半边脸,这会儿醒来才感觉凉嗖嗖黏糊糊的,好死不死的,贺钧书正坐在边上拿帕子给她擦脸上的口水。
她屏气凝神的等着他擦完,可不由自主又睡着了,等到天亮的才醒来。
起身后发现室内静悄悄的,贺钧书不知何时已经走了。她吃了一惊,慌忙跳下床弯腰穿鞋,一边匆匆整理了衣服,便急急往外走去。
还没等她走出去,就听到门外边有吵闹声,像是有人要过来但被拦住了。
听声音好像是秋娘,应该是有事找贺钧书吧?朝容忙打开门走了出去,扬声道:“一大早的吵吵嚷嚷,成何体统?”
“夫人,少主的书房平时未得允许,任何人都不许进。少主不在,属下也不敢自作主张放她进去。”
外面院子里,拦着秋娘的一个仆人转过来回话道。
“既是如此,那为何她可以天天留在书房?我到底是贺拔人,而且侍候少主快十年了,难道还不如一个外族人?”秋娘倒是已经梳洗齐整,夹枪带棒的喝问。
朝容见她虽然容色殊丽,但难掩疲态,而且身形也比之前胖了几分,可能是生病了吧!
转念一想,原本贺钧书可是经常去她院子的,但是这些时日碍着她,哪里也去不了,难怪秋娘会有怨气,找上门来兴师问罪。
这么一想也的确是自己理亏,无意间坏了人家夫妻情致。
她心里过意不去,忙软下来道歉,只让她放宽心,待她忙完手头一桩事,很快就把人还给她。
没想到秋娘毫不领情,反倒拐弯抹角的骂她不知廉耻,只知道耍狐媚子手段勾引男人,甚至进而嘲弄云桑宗室女沦落至北燕后的命运……
她这话一说出口,朝容立刻就炸了。
初到盛宁时驿馆那惊魂之夜从脑中闪过,仅仅一墙之隔,同行的两名少女被□□致死,虽然已经年深月久,可想起来时依旧感到心胆俱颤。
她不明白同样是女人,怎么会有人那这种事嘲讽?
她大步冲下台阶,怒声道:“刚才的话,你敢不敢再说一遍?”
秋娘竟似一点儿都不怕,昂首挺胸道:“莫非我还怕你了不成?云桑皇室作威作福的时代早就过去了,不管以前多尊贵,现在还不都是贱奴?若非少主生性仁厚,你在这个家里哪里说得上话?可你不但不知道感激,还使那些下作手段勾的人半步都走不开……”
她越说越激动,言语也愈发粗俗不堪,还不等她说完,朝容已经按捺不住,一巴掌抽了过去。
秋娘原本站在鹅卵石小道的路沿上,眼看着一巴掌迎面打来,她急忙闪身往后躲去,结果脚下一绊,整个人就往后跌去。
朝容那一巴掌堪堪从她面颊擦过,可是她却已经跌倒,痛苦得蜷成了一团。
幸好旁边还有两个人,不至于被她赖上。
朝容暗暗吁了口气,但又心生困惑。
她进府不是一天两天了,秋娘虽然不待见她,但还不至于蠢成这样,主动过来撕破脸皮。
就在这时,蜷在地上的秋娘脸色苍白,额上冷汗涔涔,捂着肚子无比痛苦的呻/吟着,这样子不像是装的。
“你怎么了?没事吧?”朝容忙走过去,皱眉查问道。
这个女人看上去没有那么娇弱,怎么可能摔一跤就疼成这样?
“走开、你走,不要过来……”她刚一靠近,秋娘却忽然极其惊恐的尖叫着驱赶,她脸色苍白浑身颤抖,拼命地挥手驱赶着。
朝容愈发不解,忙回头吩咐道:“快去找大夫来,对了,少主去哪里了?”
其中一人匆匆跑去找大夫了,另一个人躬身回话道:“少主去看小少爷,说是一会儿就回来陪您用早膳。”
“来,我们先把她扶进去吧!”朝容咬着唇抓住秋娘疯狂挥动的手臂,吩咐到。
“不,不要,别碰我,啊,你们别碰我……”但是秋娘却拼命挣扎,疯狂的尖叫撕咬,将她狠狠的推开了。
朝容以为她恨自己,所以不想让她碰,只得先出手点了她的穴道,然后和那仆人一起将她半拖半抱,准备先弄进屋子里。
正准备上台阶的生活,忽然听到有人惊叫道:“血……夫人快看,好多血……”
朝容猛地回头,看到一条血痕顺着秋娘倒下的地方拖到了台阶前。
谁也没有想到,秋娘竟然已经有了三个月的身孕。
据大夫所讲,她胎像本就不稳,此番出血很有可能导致流产。
事情很快就传到了后面的院子,星纹刚一起来就匆匆赶了过来,见她面色如土神情惊惶,忙让人送来热水侍候她洗漱,一边不停地安慰。
“如果这个孩子保不住,那我罪孽深重。虽然我不知道她怀有身孕,但的确是我打了她。”她嘴唇哆嗦着,满脸愧疚道:“我当时不该那么冲动的,她也不过是个逞口舌之利的弱女子,我……”
“要我说她就是活该,既然都三个月了,自己怎么可能不知道?她不但不谨慎小心,反倒跑来挑衅你,怪得了谁?如果是我我也会出手教训的。”
星纹匆匆给她理了理衣服道:“别想那么多了,咱们快过去看看情况吧,说不定贺钧书已经到了。这件事情有些麻烦,我现在也没有主意。听说他十来岁的时候,那个秋娘就在身边侍候了。除了小少爷的娘,贺家再没有别的女人了,可见他们之间的情分还是不一般。只希望大夫可以保住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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