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她的疏离和冷漠俱是对他,因她不会察觉不到他在看她。如今她对他真若陌路人一般戒备而冷淡,如斯冷淡,是一丝一毫的亲近之心也没有了。尤裕修呆呆再看红翡一眼,缓缓转过头去垂目跪好。他心下涩然,甚不是滋味。
“对朕的公道,你可还满意?”皇帝问红翡,威严的语气显见的柔和了一些。
“皇上圣明,娘娘仁德!今民女有幸蒙受圣恩,得以替婢女昭冤;民女婢女石榴有福得逢圣人,讨得公道。两恩相叠,天威和意恩重如山!
民女无以为报,惟愿皇上龙体安康,娘娘凤体吉祥!此后,民女定当永铭厚恩,日日为皇上,娘娘祈福一日不怠!”红翡恭声跪恩。
谁都爱听好话,甭管听过多少回始终称颂褒扬的话语,最是顺耳最是中听。何况这一番话红翡说得由衷,发自肺腑。便叫听着的人益发受用。
盖因人不但爱听好话,更爱听施恩后对方的殷殷感恩。总觉得感恩的话语比那些个单单的奉承与恭维,要更真恳和诚心。
是以,红翡这一番话下来,皇后不禁略是牵唇点了点头,便是皇帝惯来端着的嘴角边亦然浮现出一丝笑意。
只他这笑意还未及敛去,那微翘着的唇角便忍不住轻抽了抽。。
“……承蒙皇上,娘娘垂怜,全了民女今日之所求心愿得以了却一桩。只这另一求民女斗胆还求皇上,娘娘成全,予民女同尤公子赐旨和离!自此一别两宽,各自安好各寻安乐。也好过彼此耽误,无端端磋磨了光阴。”
皇帝看看眸子瞬即黯淡透出惊慌的尤主事,再看看脸色似又黑了一层,黑到不能再黑直似黑如锅底的尤尚书,以及大抵鼻子都快要气歪的尚书夫人邹氏。
饶是帝王,亦不由在心底无声叹了口气。怪道人说强扭的瓜不甜!这夫妻间一个有情一个无情,一个钟意一个离心,可怎的圆满得起来!
此时,他看住底下恭敬跪拜的女子,心头有点回过味来。这颜氏不愧是颜家出来的,果是很有些做生意的头脑。先前她说休夫,这会再琢磨琢磨方知她那可不是莽撞,拎不清。不过是使了点商道上寻常见的小伎俩。
瞧着纤纤柔柔甚或有些个瘦弱的女子,却是个烈性的外柔内刚。只看她胆敢宫门击鼓状告夫家已可见一斑。是个相当有主意有成算的人。
她兴许确存了休夫的心思,但却哪里不知休夫是断不能行的。她那般说,就好比与人做生意先叫一个高价,然后慢慢再谈……
说休夫是表决心,然她心里很清楚和离或可能行!
思及此,皇帝不免亦有些好笑。果真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断不可轻忽小瞧了去!尤主事这回怕是要自食其果,有苦头吃了!
“夫妻一场,总归是个缘!”皇帝心念转了转,沉吟道:“既是有缘的,便莫要轻易丢开了去!”
睨一眼直望住他,显然紧张得连礼数也顾不得的尤裕修,他缓声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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