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不假思索,她扑通一声跪下,因为跪得急磕得有些重,膝盖生疼。也不说话,只是磕头。身子都在抖。
柳寄月看得一怔,一旁的崔嬷嬷则当即皱起了眉,很是不悦。
容臻却是顾不得了,她不是不晓得要讲规矩,亦知自个身份卑微,贵人要如何断没有她置喙的道理。
可是她,
她只是太害怕了!
极度的恐惧使她下意识便想要寻求自保。侯府这位世子爷在她的认知里,就是个杀神!与暴戾,疼痛,甚或是死亡是划等号的。真真比罗刹还可怕!
对这连模样都没看清,只知其身量颀长,生得极是高大,声音亦极是阴冷无情的侯府世子爷,容臻她真个是怕极了!
有多怕呢?
同样是惊骇胆寒,面对盛老太爷被逼得急了,她尚能一博做困兽之斗;而对那世子爷她便是反抗的勇气也没有!
那人他是嗜血的,若地狱无常!
容臻已知那位爷上阵杀过敌,同其父战功赫赫的镇国侯都是有军功在身的人,亦都是于尸横遍野,血流成河中踏着白骨淌着鲜血杀将出来的得胜者。
据闻侯爷父子在漠北威名远播,曾来我朝进犯复战败而逃的那些个外夷蛮族,无不惧怕闻风丧胆。
沙场上的军士武将们都但感畏惧的人,她又蔫能不怕!那可是真不把人命当回事的煞星!
柳寄月看着有如惊弓之鸟的容臻,微愣后意会过来,她这是对自家表哥怕得狠了!
“丫儿,你快起来吧!你别怕”她说:“其实表哥他”
她攸地停住,自己也说不下去。试问偌大的侯府除了她,又有哪个不怕表哥的呢?整个府邸佣仆成群一干下人见了表哥莫不战战兢兢,噤若寒蝉。连杀敌万千,威风凛凛的姨父对着表哥有时候也得看些脸色!
她表哥就是个鬼见愁!
只除对她是一贯的暖色和柔好说话。
联想到那日表哥鞭打丫儿的场景,柳寄月心说倒也怪不得丫儿会这般惶恐,尤其这丫儿还是个格外胆小的!
容臻在柳小姐的院子里呆了近一年,一直提心吊胆谨小慎微。就怕一个不好,被捉了错处。她自个受罚是小,倘要再连累了她家娘子那可就大大的不妙了!如今在容臻心中,于她有恩的云娘比她自己还要重要!
她过得如是小心谨慎,从来规规矩矩。听话得过分。落在柳寄月眼里便但感那云娘所言非虚,她家这丫儿果当是格外的老实,胆小得很。
“丫儿,你别磕头了!起来吧,我不叫表哥就是。”柳寄月弯身去拉容臻。
容臻闻言心下一松,直若大石落地。她拘拘儒儒起身,一抬眼恰对上崔嬷嬷刺人的视线。绷着脸的嬷嬷正拢着眉颇是不喜的横她。
容臻脑袋一缩,又低下头去。对这位眼神尖利,从未给过她和缓脸色的老嬷嬷,她亦是发怵得紧。
好在,她的脸终于治好了,很快她就可以回去凝香庭回到云娘子身边。
柳寄月看一眼正待领命而去,却被容臻突来的举动弄得一脸懵的婢女采苓,后者连忙福身行一个礼乖觉的退下。
“丫儿,你坐,我有话要同你讲。”
柳寄月面上挂了笑,很和气的说道。示意容臻坐下。
容臻顺从的坐到身前的月牙凳上,心头揣测柳小姐是不是要同她说让她离府的事情。
却不料听得柳寄月带笑的声音,娇脆言道:“丫儿,你别走了吧!你就呆我院子里替我照料花园怎么样?”
因着容臻乖顺,也因着心底对容臻恢复容貌后,会是怎生个模样的一股好奇,这近一年来柳寄月对容臻颇多关注,经常会去容臻住的耳房隔着门帘问问情况。有时候还会同脸上罩着纱布,敷着药膏的容臻说上一会子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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