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犹豫了起来,我们俩都翘班,是不是不太好?冲田翘班是常事,可我还是很敬业的,基本上没有玩忽职守过。他讽刺的哼了一声。“怎么,是不想给你敬爱的土方先生添麻烦吗?我已经拜托终哥,叫他帮我俩顶班了。”
我在心里叹了口气,一咬牙,脱下外套,抖开和服就往身上套。
“里面穿制服外面再套和服,你是打算把自己热死吗?”
……我只好任命的开始解起了衬衣的纽扣,忽然又想起这是在外面,虽然周围没外人,但冲田或许会觉得别扭。我刚想跳上墙翻进屯所换衣服,却又被冲田叫停。“别进去,就在这边搞定。”他拉着我,几步进了很小的死胡同当中,将我堵在了里面。“我帮你挡着,你赶紧换。”
我回过身去,飞快的套上了和服,转回来的时候正好看到冲田正靠在墙上,面无表情的看着我。他挺奇怪的,其他人类男性,甚至女性都会有避嫌的意识,这是土方先生告诉我的,可是这家伙好像一点也没有。我用手拽着衣襟的两边,面带不情愿的说道:“我不会系腰带。”
“这是你求人的态度?”我原本以为他会高高在上的这么说,可他只是白了我一眼。“你是八嘎吗?过来。”我抬起双臂,让他双手环过我的腰身,帮我系好了腰带。紧接着,我看见他捡起我的制服,迅速的揉成一团,从墙上扔了过去。墙内传出了队员惊呼的声音,他一把拉住我的手,撒腿狂奔起来。
之后的整整一个下午,我们都在漫无目的的走。或许他是有目标的,可我一点也没看出来。我们没吃午饭,他似乎没有心情,我也不好意思提出来。中途我去自动贩卖机买了一瓶水,可一半都被他抢去喝掉了,不占理的我也没有办法抱怨。
水分不足,睡眠不足,再加上没有休息的暴走,我已经是筋疲力尽。在我的记忆之中,只有在最初离开松阳的私塾的时候我才有过这种强度的跋涉,那个时候我都是一直走到濒死然后又等着不死之身强行恢复一点再无限循环,直到找到一处水源或者一点吃的。从上午一直走到了傍晚,我才发现,我和他已经来到了海边,回过头去再看,江户之中显眼的空间站已经成了远山的轮廓线一样的东西。
夕阳照在海面上,就好像血海一般,颇为壮观。我的脚踩在沙滩上,用力时便陷下去一截,在这种土地上,走起路来耗费的力气要比普通地面多出一倍。我想,要是他还要走的话,我可能就要累趴在沙滩上了。幸好,他看起来似乎也累了。
他和我说了自暴走开始的第一句话,叫我在一个长椅那里等着,他去买点水回来。看着他的背影远去,进入五十米开外的一处小卖部,我大松一口气,在长椅上瘫软下来。我将脑袋挂在长椅后背上,看着被染成橘红的云霞在微风之中缓慢的移动,几乎是瞬间便进入了睡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