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对,徐警官让你俩明天到局子里做个笔录。”麦尔离突然一拍脑袋说,“虽然你俩已经交代得差不多了...”
他这么一拍,倒是拍醒了方易骨,她连忙问:“那张姨也要去做笔录吗?”
“啊..教你开锁的那位吗?”麦尔离喝了口水,随即回答说,“对呀,我听徐警官好像说要顺路去问两句来着。”
许是因张姨常年表现得有些心思敏感而担心,又或是因开锁一事一引而发的歉疚,方易骨心中隐隐有些不安,但这所有的情感终究还是只能化成了嘴边的一句“我去看看。”
她起身对二人说:“你们先回去吧。”而后,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脱下了身上的黑色雨披递给何七,“谢谢你...我们明天见。”
有水滴顺着方易骨的手臂滑落,掉在一尘不染的地板上。
何七微微颔首,而后瞥了眼风雨欲来的天空,没有接。
“明天还吧。”他慢慢说。
却说另一头,徐睨正押着张历往山上走去,毕竟要到最近的一个警/察局还得先从这座山翻出去。不偏不倚五点出头,正是张姨出门的时候。许是因为昨晚的动静不小,此时路边已有不少人杵着窃窃私语了。
昨夜的雨来得迅猛,院里的篱笆被大风刮得歪歪斜斜,一副摇摇欲坠的样子。张姨的腿也疼得像有刀子剜骨,牵连得仿佛整颗心脏都开始发疼了。
她推开门,却没有看见方易骨的身影,这倒让她楞了一下,而路边人的窃窃私语更让她疑惑不已。
张姨迈出门的一刹那,交谈声逐渐隐去,有停下的兆头,而后又窸窸窣窣重新响起。
过于孤僻的人总会对于人群的吵闹感到不适,她看着路边一簇一簇扎堆的村民们,一时间后颈有些发凉,甚至有些如芒在背,立刻产生了一种想要逃回屋里的冲动。
尽管她并不知道那些人评头论足的对象究竟是什么。
突然,不知人群里是谁低声说了句“来了”,之前的嘈杂顷刻间就安静了。张姨条件反射地顺着众人的目光看去。
熟悉的平坦大路遗留着大雨过后的荒凉泥泞,路旁原本柔韧的狗尾草被生生淋折了,毫无声息地倒在枯黄的土地里。
而后,一个带着鸭舌帽的高大男人缓缓走来,双手别扭地背在身后。
后面紧紧跟了两个人。
不近人情,不苟言笑。
正强硬地推着前者往前走。
张姨在见到张历的那一刻,只觉得满世界的纷扰都褪了去,只留下空白一片里脑袋嗡嗡响个不停。
“阿历?”张姨没再管别人,拄着拐杖一瘸一瘸往路上走,语气里惊喜夹杂着惊吓。
这哪还是她认识的那个好阿历。
眼前人满身狼狈,眼下的乌青加上一脸碎胡渣,整个人看起来仿佛是到原始森林走了一遭。张历低着头,仿佛要把脑袋死死扣在脖颈上。那么高大一个人,叫人看起来,好像愣是要把自己卑微成地上的尘土。
“阿历!!!”张姨在看到他身后的银色手铐后,语气彻底变成了惊疑和惊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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