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能下床走了,但是我根本不记得那辆车的车牌号了,一点印象也没有。
警/察来了又走,来了又走。
我给他们看了字条,但最后判的...是失踪。不是拐卖,不是绑架,是失踪而已。
我拼命求他们继续调查,到处贴告示。
可谁会完完全全相信一个...磕过药的神志不清的小孩的话呢。
或许...或许真的是母亲带建国走了吧...
到头来我该怨谁呢?那个卖给我摇头/丸的妇人?怨我父亲?怨张历?乌苏?我自己?还是怨老天待我不公?”
张姨伸手挡了挡脸。
“你不是问过我为什么一直不关门吗。
那是...给他们留的。
我怕...我怕他们回来了,看见门关着,就又走了...”
方易骨没接上话。
而张蓓红在戒毒所,一呆就是一年多。
从此,她将自己所有的过往都锁进了一个红盒子,日复一日沉浮在回忆的旋涡里走不出来。
只是,闭目不视却不代表忘却,而忘却也不代表不存在。
当时张历凭着记忆里张蓓红曾经给他描述的样子找去了张家村,只是等来的却是空房一个。他也不是没有挨家挨户询问过,只是众人都纷纷摇着头说,一夜之间张蓓红一家就成了这副模样。
人去楼空,不知所踪。
但张蓓红家的鸡还在。
总不能把鸡给饿死了...
张历每几天就会来打扫,打理着张蓓红家剩下的丁零几只母鸡,有时也会听闻其他人说起张蓓红一家的曾经。
他不知道自己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在做这些事情。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那么开朗的一个女孩子,却在这样的家庭背景下面对着这个年纪不该有的沉重,而她本人,却也从未和自己提起过,生活的种种艰难。
每次离开张家村的时候,张历都告诉自己这是最后一次来了。如果她还是不在,自己就再也不来了。
只不过这个所谓的最后,好像也没个尽头似的。
直到两年后的某天,张历逮着最后一只乱窜的母鸡回窝里后转身,看到张蓓红拄着一根拐杖,一瘸一瘸走了过来。
各自难言的五味杂陈。
...
“我从戒毒所出来的那天,在门口的马路边看到了乌苏。
说来也奇怪,我们明明不过萍水相逢,也就几面之缘,我却一眼就看到了他。
我不知道那一年里发生了什么。他真的...看起来不太好,一身破破烂烂的坐在角落里,我都快认不出那是他了,我不知道他为什么变成了一个...乞丐的模样。
但我不难过,也不痛快,其实没什么感觉。大概是真的心灰意冷了,然后就...对他说了几句重话。
然后那天以后,我也再没见过他了。”
听到这里,方易骨陷入了沉默。
她没再追问下去。
知道这些过去,除了给自己心里添堵外还有什么意义呢...
反正往后,不管怎样自己都是要护着他的。
张姨继续说:“刚开始那会儿...我总是会想很多,总觉得别人一直在盯着我,总觉得他们在谈论我。”
张姨闭了眼,“阿历对我很好,也从不问我什么。后来,我觉得在原来的村子实在是住不下去了,他才带我搬到了无名村。”
到了无名村,他们遇到的第一个人是当时神真馆的老馆主。那位方师傅帮了不少忙,方易骨也因此才认识了这么一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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