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匆匆点灯一看,只见床上的人眉头紧蹙、面颊潮红,她顿时慌了神,打水绞了帕子,冷敷在她额头上。好不容易捱至天明,陆幼宁却仍没有退烧的迹象。
青黛赶紧去找伯夫人陈氏,可她今日的运气实在不佳,才到院门外,正好撞到了薛元姝。
薛元姝直接嗤笑一声,对迎上来的丫鬟婆子们吩咐道:“我要陪母亲说话,可不想被什么阿猫阿狗打扰,你们且看着办。”
她昨日不仅因为那傻子被人奚落,还被禁足和罚抄佛经,正愁没地方撒气呢。
主子既然发了话,其他人断没有再把青黛放进去的道理。
眼看薛元姝头也不回地进了院子,青黛急了,对守门的婆子哀求道:“求您老行行好,我们家姑娘病了需要大夫,您能否跟夫人通传一声?”
那婆子轻蔑一笑:“你们姑娘难道不是一直病着吗,这大夫难不成还要天天请?伯府肯收留你们主仆,已是格外开恩了,难不成还真把自己当伯府的主子了?”
青黛涨红了脸,辩解道:“……不是那样的,我们有钱,可以自己出诊金。”
去年冬日上京前,她随身带了不少盘缠。除去路上的花费,其余的银钱都被她小心存起。伯府没人在意她们主仆,灶上的人也不上心,起初只是故意送来些残羹冷炙,到后来连送都不愿送了,若是想吃口热菜,还要另行给这个那个塞点钱。
诸如此类的事不胜枚举,若不是有这笔薄财傍身,只怕姑娘早就要挨饿受冻了。
可眼下请大夫不只是诊金的问题,伯府再怎么破落也是勋贵,外人出入不易,就算她有钱请来大夫,没有陈氏的首肯,她也无法把人带到松萝院。
那婆子上上下下打量她,脸上露出些许贪婪的神色:“……想让我给夫人传话,也不是不行,只不过要是帮了你们,我可以要冒风险的。”
青黛别无他法,只能转身回去取银子,一回头又撞上了薛文清,下意识要躲到一边,却被他喝住:“站住!”
薛文清今日起得晚了些,打算跟母亲请过安后再出去跟狐朋狗友鬼混,才走到东跨院附近,就看到一个眼熟的丫鬟正在跟守门婆子讨价还价。
说来也怪,这丫鬟长了一张平平无奇的面孔,他只见过一两次,却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
他眯眼问:“你是表姑娘身边的丫鬟,怎么鬼鬼祟祟地待在这里?表姑娘人呢?”
青黛只得硬着头皮把陆幼宁生病的事说了。至于薛元姝,她半个字也没敢提,毕竟眼前的人是对方的嫡亲兄长,万一再得罪了这位,只怕她们主仆在伯府真的过不下去了。
薛文清听完皱起眉头,往东跨院里看了一眼,转身吩咐人先去请大夫,自己则跟了那名叫青黛的丫鬟去了趟松萝院。
一行人进屋时,陆幼宁仍在榻上昏睡。
旁边的小厮想凑上前来看,口中道:“……估计没什么大病,许是受了风寒……”
薛文清沉声道:“滚出去!”
小厮不敢忤逆他,只好出去了。
青黛也有点怵他,连忙道:“大公子稍等片刻,我去给姑娘再打盆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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