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秦王,脸上始终露着笑容,看着这一切。
华阳太后的眸光漏过了脸上带着不甘与疑惑的昌平君,看向了吕不韦。
“相邦受先王之恩,身负托孤之重,想必早已经有了对策吧?”
吕不韦行了一礼,拱手言道。
“庞煖之军远来,其势虽劲,其力将竭。高陵者,咸阳之门户,臣已经令大将张唐率重兵驻守此地,当无虞也。”
“相邦老成持重,不愧是先王看重的托孤人选。”
华阳太后一语,平息了这朝堂之上本是汹涌的浪潮,也代表了秦国朝堂上的两股最大的势力,此刻已经联手了。
.......
“太王太后,我本已经将吕不韦逼入绝境,您为何要出来为他解围?”
深宫之中,昌平君质问着,很是不解。
“怎么,嫌我碍事了?”
华阳太后轻轻一言,让本是气势汹汹的昌平君低下了头。
“侄儿不敢。”
“知道就好。”
华阳太后坐上了软榻,昌平君给她递上了香茶。
“侄儿还是不解,太王太后为什么要帮他吕不韦?”
华阳太后轻微抿了一口,放下了手中的茶杯。
“那也能叫绝境?”
华阳太后一笑,在昌平君的搀扶下,站了起来,走到了一旁的鸟笼。
“吕不韦的权柄来自王上,可你忘了一点,在王上还未亲政前,他也是王上的保护人。”
“动他,就是动王上!”
昌平君看了看周围,想要说什么,可有些难以出口。
“有什么就说吧!吕不韦、赵姬的耳目,还到不了这里。”
昌平君点了点头,小声言道。
“此次联军来势甚急,庞煖兵锋势不可挡,我估计张唐也未必能够挡住。我们在后面做些动作,只待吕不韦威信尽扫,然后再力挽狂澜,与联军和谈,未尝不能将成蟜推上去。”
华阳太后听得此言,本是逗鸟的心思也没了,大骂一声。
“蠢货!”
听了华阳太后这一声怒骂,昌平君低着头,唯唯诺诺。
可是看着昌平君的样子,华阳太后却并不解气,接着骂着。
“宣太后、叶阳后,我!我们虽是女子,可远嫁他国,又何曾坠了楚国的名头?在这秦国,历经腥风血雨,一身铁胆,哪个比那些征战沙场的男人差了半分。倒是我们楚国,怎么尽出你这种男人!你父王是这样,你也一样。个个不成器。”
“丧城失地,只知言和!”
“太王太后息怒。”
昌平君从未见过华阳太后发这么大的火,躬身站立,不敢有一丝动作。
“庞煖、赵爽是何等人物?一个耄耋之年,屡行险策,一心建功。一个年未及冠,手掌数万大军,名传天下,锋芒正盛。”
华阳太后低着头,一双凤目如刀一般,看得昌平君低头不敢有所动作。
“他们会和你谈?”
“这...这...”
“这什么这。”华阳太后挥了挥手,袖袍招展,“庞煖有灭秦之心,赵爽怀虎狼之志。等他们攻到咸阳城下,你我难脱楚囚之辱。”
“这一次,你非但不能在吕不韦后面使坏,还要尽力帮他。”
“侄儿明白了!”
华阳太后看向了昌平君,谆谆教诲着。
“你要记住,不要命的人不能交。”
等到昌平君走后,空荡荡的殿宇之中,唯有刚才被吓坏的鸟儿,复又鸣叫。
华阳太后微微呢喃,眸光深邃。
“为何是叫赵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