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不能自成,就要收拾我。”
“我知道,是他们很在意我,才会这样。”
“我也知道,是他们两人发觉这两门功法有了些可融合的关卡迹象。”
宇文君抿了口千秋白水,问道:“那你还知道什么?”
楚玉话锋一转道:“我还知道,若非哥哥,我不会有此造化。”
宇文君:“……”
“说得好,可惜你年纪小,不然还想带着你去海月楼转转。”
楚玉一脸迷糊道:“那是个什么地方,吃东西的吗?”
宇文君察觉自己失口,安抚道:“你长大了便会知道那里是什么地方,也许你不一定会喜欢那里。”
楚玉认真道:“那哥哥喜欢那里吗?”
宇文君顿了顿,随即摇头道:“不喜欢。”
楚玉笑道:“真的不喜欢,就应该脱口而出。”
噗!
宇文君嘴里茶水喷涌而出,一时欲言又止。
“这般悟性,我相信你日后可将两种功法融会贯通。”
楚玉含蓄应道:“我也觉得是。”
宇文君微微将手中茶盏掷出,涌入门内,平整无声安放于桌上,随即说道:“走,我们先离开这里。”
楚玉嗯了一声,两人大手牵小手,缓步离开这里。
楚玉大致也不会知道,这一次他能吃上八珍宴席背后的真相,只是因为某人不想煮饭,也不想吃他煮的饭。
皇都。
御书房内,人皇今日束发整齐,案台前两位丞相大人依序而立。
屋子里的气氛不算阴冷,也不算暖和,有些肃穆,也有些夏日的烦躁。
柏小卫双手作揖徐徐说道:“月旦评一事,已准备妥当,眼下无人生事,近几日景佩瑶一直都在北方游走,流雪虽不曾出鞘,也剑指青天过。”
“一座秀丽的孤峰,轰然一声倒在流雪剑下,据闻那座孤峰之上,有着一座观景台,平日里鲜有人去。”
秋清含笑说道:“除此之外,谢一鸣近些时日,甚是安分守己,饶是季建那位难缠人,也都在自家庭院里,整日声色犬马,乐此不疲。”
人皇听闻这些后,并不觉意外,比起杀力,自然是女帝传人要更纯粹些。
微微皱眉,沉思道:“可近些时日,有诸多老家伙来找朕诉苦,说的都是一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朕觉得无趣,又不知该如何安顿。”
“以二位爱卿之见,当如何呀?”
柏小卫低头平和回道:“回忆过去,不妨活下当下,若陛下允准,我会带着他们,前往妖域战场一观,那里波澜壮阔,那里险象环生。”
人皇抬头,饶有兴致看向柏小卫,继而大笑道:“言之有理,只是老胳膊老腿,经不起那般折腾,事后,朕将设宴款待他们。”
“虽说扶摇亲口说过,蒲维清是人族第一剑,可朕觉得爱卿的剑也不弱,到时宴席之上,爱卿怕是吃不到八珍宴席,得劳烦爱卿宝剑出鞘,舞剑助兴。”
“却也不能伤了花花草草,爱卿的剑,杀力还是尚可的。”
柏小卫含蓄道:“遵旨。”
人皇瞥向秋清,微笑道:“朕每日都会在飞龙台冥想,近些日子发现,去鸿宴楼吃席的人真是越来越多了。”
“生意倒是不错,那些人也很不错,不知爱卿如何看待此事?”
秋清从善如流道:“壮行酒自然是要喝的,不然在路上容易腿软。”
“陛下如觉得大争之际,有人在后方如此奢靡,其实我的剑也还不错。”
人皇畅然笑道:“得了,爱卿的剑不怎么样,昔日杀一个小毛贼,都险些交代在了人家刀下。”
秋清脸色微红道:“那日多亏陛下出手,否则无微臣今日荣光。”
君臣第一次相逢,是在异乡的古道上。
人皇远游,恰逢有人劫道,秋清当时的剑道很不纯熟,现如今的剑道也依旧是下三滥货色,唯独那股清明正气还算入眼。
后来,便时常进入这御书房,与救命恩人商讨军国大事。
人皇欲言又止,一时又不知如何言说。
旋即,陛下微微摆手,转过了头。
二位丞相大人微鞠一躬,就此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