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殿。
上官皇帝仍是不放心让上官凝先行医治宇文轩,只是御医还未至,且上官凝又言此毒毒性甚强,如若不能及时医治后果不堪设想。上官皇帝瞧着宇文轩没反对,才应允。
此时见上官凝用剪刀径直剪开轩王衣服,面对男子裸|背毫不扭捏的样子,上官皇帝额角直跳。又见她干净利落取出匕首,敷上药,似比太医还要娴熟冷静,皱着的眉头才稍微舒展些。
其实对于这个女儿,上官皇帝并没有什么亲近之心,要不是形势所需,可能这辈子都忘了还有个流落民间的长公主。
“噗!”宇文轩吐出一口血,唇色由紫变黑。
上官凝神色未变,“来人,给轩王擦拭下。”
话落又在宇文轩背上落下一针,没有丝毫迟疑。
宇文轩手下刘琛不知何时已悄然出现,径直拿过宫女手中的帕子,心急如焚道:“王爷?”
宇文轩面无血色,脸上冷汗不断,看了刘琛一眼,没再多言语。
刘琛静了下来。
此时,吴御医携几名医士匆匆入内,正要下跪行礼,上官皇帝直接挥手免去。
吴御医走至床前,“长公主,让臣来吧。”
上官凝好似没有听见,又落下一针。
“凝儿,御医既来,你可先行退下。”上官皇帝命令着,语含不耐。
上官凝眼未抬,落下最后一针,又拉过宇文轩的手腕仔细探去,察觉到脉象变化,心下稍安。这才给吴太医让了位置。
而端坐一旁的上官皇帝已然不悦。
“谢过公主。”
吴御医说罢,便俯身前倾去看宇文轩气色,正要用手指拨开其眼皮,突然撞进一双寒潭似的眼中。
一惊!
吴御医压下心中震慑,抚上宇文轩床侧手的脉络,指下跳动,心中惊异愈来愈浓。正要起身查看伤口。
上官凝眼疾手快,“不可。伤势与敷药我说与你听。”
上官凝条理清晰,一一道来。
吴御医终是止了手,越听眉头越皱,抬头复杂地看了一眼上官凝。后想到什么,问:“未用麻沸散?”
“嗯。”
这……
吴御医瞧了眼醒着的宇文轩。又诊脉。
药味弥散,宫人端了熬好的药入内。
“长公主开得何方?”
“羊角藤三钱,水苏、银朱、鹿耳翎各二钱........”
吴御医听到最后,彻底黑下脸来,顾不及身份悬殊,斥道:“公主怎可拿生命当儿戏!”
除了卧床之人,众人纷纷朝上官凝看来。
上官皇帝将瓷盏猛然放下,开口已有薄怒:“怎么回事?”
空气令人窒息,端药的宫人身子微抖,进退两难。
上官凝走过去端了药,让宫人退下。
扫了上官皇帝一眼,才对着吴御医淡淡道:“我猜太医想用《百毒集》中记载的鬼毒疗方,然此毒并非鬼毒。我的用药看似偏激,实则更为妥当,且与我先前给轩王用药相辅。”
完全被说中,吴御医脸一阵红一阵白。
他确实觉得是鬼毒,但后来又觉此毒诡异、与鬼毒不完全相同,但是他当职多年,深觉用鬼毒疗方最为稳妥。可如今若是强行换鬼毒疗方,百害无一利。
哎,只能按照上官凝的方子来治。
吴御医眉头紧锁,细细考量。片刻,似有点了悟,对着皇帝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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