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悦城坐落在群山环绕间,泾河袅袅穿过,小城分外宜人。然而,这几日城里却不太太平。
城旁有一山,名为玉山,与其他风光独好、颇有名声的山水相比,不值一提。山上人烟稀少,只零零落落几户人家藏在山林深处,几不可寻。
玉山深深处,淡淡草药香从一小院儿里飘来。院子里木几上晾着草药,品种繁多。
再往里是一间屋子,破败不堪,有了些年头。里有一男女,正是消失几日的上官凝和陈伯温。
上官凝放在书侧的手已很久没有动过,她眼睫轻抬,看着陈伯温宽厚的背影,“师兄,委屈你还需隐姓埋名一阵儿。”
阖上窗的陈伯温转回身来,笑看她,“傻丫头,瞎说什么。”瞥见上官凝冻红的手,他眉头皱了皱,又丢了几块柴火,“走,出去晒太阳。”
连下几日雨,天气终于放晴。冬日旭阳照在人身上暖乎乎的,将身上的寒意湿气驱散,似乎连日来压在心上的阴霾也散去几分。
杉木葱葱,碧水潺潺。青苔遍布,山路湿滑。上官凝一不留神,脚下一个踉跄,身子不稳就要倒下。
在她身后一直不远不近跟着的陈伯温赶忙扶住了她的胳膊,待她站稳,这才松了手。
“你啊,从小到大不知摔过多少回。”陈伯温逗她。
连日来上官凝心里有事,浅眠易醒,睡不安稳。他已经很久没见过她的笑靥。
上官凝想起小时候,唇角不自觉勾起。自己小时候是真的淘气,偷偷溜去湖里抓鱼,回来后被师父责罚,还是师兄护着求情。
“小时候真好。”
陈伯温轻轻拍了拍她的头,“你现在也不大。”
上官凝正要说什么,突然听到——
“啊!”
“老婆子!”
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赶往声音处。
赶到时,只见一头发花白的老妇跌倒在地,身上泥点遍布,脸痛苦地皱在一起。
旁边老爷子慌得不知所措,一手撑着旁边凸出来的山石,一边下坡要去扶。
“老伯,别动!”
老爷子循声望过来,只见一对容貌出色的男女快步而来。
“别急,她会医,先给阿婆看看。”陈伯温将老爷子扶着站好,指了指蹲在老妇身边的上官凝解释道。
腿没有骨折,然脚踝红肿。上官凝看老妇人呼吸不畅、神情痛苦,突然抬头望向老爷子,“老伯,阿婆可有旧疾?”
老爷子下意识摇摇头,突然又想起什么赶忙说:“以前有喘疾,但多年来不曾犯过。”
“复发了,家里可有药?”
老爷子一怔,“没有。”瞬间慌起来,“这可如何是好!”
其实来这里的几天,上官凝无事便在山里寻摘草药,已将此座山摸清。然要治喘疾,终究是少了几味药引。
上官凝皱着眉头问:“老伯,家里可有其他人?”
老爷子苦着脸摇摇头,“就我和老婆子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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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伯温将老妇人背回住处,轻轻安置在床上。他走向案后运笔如飞的上官凝。
接过上官凝写的药方,快速扫了一眼,折好放入前襟。见上官凝眉头紧皱、欲言又止,心中泛起些情绪。手指动了动,终是只抬起一只手,拍了拍她的肩,“很快回来。”
陈伯温带上斗笠,看了上官凝一眼,快步离去。
上官凝看着陈伯温的背影,眉头皱得更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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