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是了……”杨逸之咂了一口茶,若有所思。“那日我看镖上有毒,那你?”迎着赵紫苑关切的目光,杨逸之自己也心生奇怪,这几日虽感觉昏昏沉沉的,但是只是因为内伤和皮肉伤,并未感觉到中毒。醒来后虽然虚弱,也并无大碍。难道自己有百毒不侵之体?
“我也不知为何,似乎并未有中毒之感。”“绫妹与沅妹也觉得奇怪,刚回来那日你中毒迹象很深,但是过了一日便诊不出什么了。”杨逸之噗嗤笑了。“说不定我真是什么先祖庇佑,天命所归?”赵紫苑在一旁白了她一眼,嗔怪着,“说什么傻话,那日,我当真以为……”
“不会的,我还要给你庆贺十九岁生辰,二十岁的生辰……”
杨逸之也不愿多言。他知赵紫苑心中有他,也知她的傲气、她的顾虑。如果同自己在一起,会让她有丝毫的不快活,杨逸之都是不愿意的。无论如何,他也想要护着赵紫苑,即便不是自己,也要是个真心疼她、爱重她的人。
午后,杨逸之靠在湖心亭的长凳上,阳光打在身上,感觉暖洋洋的。泠婧在一旁抚琴,曲平心哀。杨逸之从怀中掏出一个锦囊递给泠婧。“泠婧,一会儿你去城南佛寺,帮我将这签解上一解。”
泠婧至城南佛寺,便被楚离引去了厢房。推门进入,一名身形瘦弱的女子颤抖着缩在墙角。一种熟悉、不安的感觉袭上泠婧的心头。她走上前去,轻轻抚起那女子遮在脸上的发丝。
“清儿,真的是你。”泠婧将这女子拥着怀里泣不成声。
泠婧、泠清本是两姐妹,出身书香世家,家道在战乱中落,姐妹离散。泠婧被收养到宫中,后为武帝看中,外放经营。这些年来,她从未放弃过找寻自己唯一的亲人。
“公子嘱你,既然现在亲人相聚,就不必回去了。公子已经为清儿寻了良医,你俩今后就安心度日吧。”
泠婧掏出杨逸之的那枚锦囊,里面写着一个“安”字。安?自己从七岁后,早已经忘了什么是安。也忘了自己曾经的世家小姐模样,仿若自己生来就落雨风尘。
“公子可后悔放走了泠婧?她可是公子的得力帮手呢。”楚离给烛下的杨逸之斟了一杯酒,并示意这是最后一杯了。杨逸之自顾着笑了一下,并未答言。“若公子关心别人的方式就是拒人于千里之外,或者将她送走,日后可真要成孤家寡人了。”
“楚离,你可还有什么心愿?”
“楚离只求公子平安,回京后莫遭主上责罚便可了。”
杨逸之举起酒壶,晃了晃。“心口不一,女人都是如此。”
“公子莫要再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