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吴渊的死讯传回弋阳后,吴府便一片缟素,灵堂早已经布置好,只等着吴渊的灵柩归来。
现下已过子时,吴兴的母亲刘氏还端坐堂前未曾入睡,期间侍女已劝了无数回,均不见成效,只好请来刘氏长女吴支云。
“母亲,都这个时辰,赶快歇息吧!”吴支云担忧地劝道。
“不!我要等我的儿子回来,我要等我的儿子回来,我的儿子……”杨氏神色涣散,说话也毫无逻辑。
自吴渊死后,她每日都不得安睡,故而神思恍惚,整日以泪洗面。
“母亲,二哥很快便回来了,母亲勿要着急。”吴支云劝道。
听到吴支云提到吴兴她便一下激动起来:“你住嘴!休要,休要提那逆子!他怎么还不将我的五郎带回来!从南郡到弋阳怎么能走那么久,怎么能走那么久!我的五郎,我的渊儿啊,渊儿……”杨氏说着说着便激动的哭了起来。
当下支云与众侍女均慌了神,忙不迭地安抚杨氏,可那杨氏哭的越发厉害,边哭边“五郎”“心肝”的大喊,她们又费了好大神才将杨氏哄的睡着了。
侍女将杨氏送回卧房,这才关了房门,在外间小声地与支云道谢。“多亏了女公子,夫人这几日不睡觉也不说话,这一下子哭出来反倒叫人放了心。”
支云对她点点头,说:“这几日你们要好生照料母亲,切莫在她面前提起五弟和大哥。”
“婢晓得。”侍女支云走出院子。
支云出了杨氏院门也不回自己住所,先派出信使,催促吴兴快马赶回,才慢慢走回房间休息。
叶限睁眼时正看着头顶木质房梁和灰黑色的瓦片,房梁直接用的原木,未曾过漆也没有雕花,比不的张府的富丽。
她想从床上起来,刚一动,左肩就传来一阵剧痛,这剧痛又使她躺了回去。
她观察四周,发现这房间并不算大,屋内除了一身床和一张桌子外便别无他物,可以说是极其简陋,窗户紧闭,屋内却也十分敞亮,看得出门外是个好天气。
同时她发现自己仅着中衣,而且这中衣十分宽大,十分不合身,系带处还被粗略地缝了几针,以至于她穿上不会春光毕露,左肩的伤口已被包扎过,只是一动还锥心似的疼。
她试图回忆昨晚的事,回忆是谁救了自己,却是一无所获,她只记得自己被一箭射中,然后便没了知觉。
不过,她想:“自己得救总不会是无缘无故的。”
那么到底是谁救了自己?
正想着,袁耽手持一瓷碗推门而入,见叶限醒了便十分惊喜,忙走过去,坐在床边。
“你醒了!”说着袁耽便将药碗放在桌子上,并将叶限扶着半坐起来,靠着墙,又将药碗拿过来劝她吃药。
叶限陡然见着一陌生男子,思考良久,确定自己未曾见过他,当然便不肯吃药,只戒备地看着他。
袁耽看她一脸戒备,便笑着对她说:“你不必如此害怕,我既救了你,便不会害你。”
说着又舀了一勺药要喂给叶限,叶限仍是不吃。
袁耽见状便不再喂她,只放了碗,又过来向她细细解释道:“我早几天已向明德公求娶你,明德公也已应允,谁料张府竟遭此祸,想必你还未来得及得知此事吧。不过,”他停了停,拉过叶限的手安抚她又继续说:“明德公虽已逝,但我会履行婚约。我知你昨日受了不少苦,但你莫要害怕,我会保护你,不会再教你受半点苦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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