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绣道:“好像有两三个月了。”
想到这儿,叶限实在不敢想象阳朝公主会怎么样去右仆射大人的府里借一个厨子过来,她连忙道:“我当真吃的惯,我多年不在青州,口味早就杂了,不拘什么菜式的。”
阳朝公主准备的午宴很丰盛,其菜式之齐全,是叶限多年都未见见到的,不仅如此,还有西域的葡萄,岭南的荔枝,放在冰面上,森森地冒着寒气。
“你尝尝这酒。”阳朝公主笑吟吟地说。
叶限喝了一口,微微有些惊讶:“这是……青州的酒?”
“是,平原清酒,我府上有个厨子,是特地从平原招来的。”
上次在新城得的酒早就喝完了,入了洛阳后叶限也曾满城找过,可遍寻全城,也没能找到,如今竟然在阳朝公主的府上喝上了酒,叶限很高兴。
“好喝就多喝一点。”阳朝公主道,“待会儿我让人送几坛给你。”
叶限也不推辞:“那便多谢公主了。”
席上没有歌舞,只有一个白衣男子奏乐,温婉动听。
“你们平原的酒太淡了,我实在喝不惯,不知道你们怎么如此喜爱。”
阳朝喝的是洛阳的酒,比叶限杯中的酒要烈很多,当然也更为混浊,清酒很清,犹如白水,但也因如此,味道很淡,酒味并不浓烈,故常被称为清酒。
“公主喜欢烈酒,自然喝不惯。”
“我常听说青州崇尚力量,民风剽悍,也不知道怎么会有这样寡淡的酒,”阳朝公主道,“但是你父亲很适合倒很适合喝这样的酒,它这个人,看上去就和这酒一样。”
“其实青州也有烈酒,我父就常饮一酒,性烈味浓,围猎之时,辅以野味,鹿肉最佳。”
阳朝公主来了兴趣:“哦?那是什么酒?”
叶限遗憾地摇摇头:“公主恕罪,我很早就离开青州了,不太记得了。”这是实话,很多事情,她都只记得一星半点儿了,她甚至连父兄的脸,都快模糊了。
说到这儿,话题又从酒转向了别出,阳朝公主知道她去过很多地方,很想听她讲各地风貌,叶限确实算是去过不少地方了,尤其是相对于被束缚在洛阳的阳朝公主来说,叶限的经历算是多姿多彩,她甚至连自己的食邑都未曾去过。
叶限将自己从青州,一路到洛阳,宛城,南郡多地,再如何在南郡落难,再到了洛阳,适当地改编掉一些不好言说的故事,都讲于阳朝公主听,阳朝听得心向神往。
“哎!”阳朝公主叹了一口气,满脸遗憾,“我这辈子,怕是要困在这洛阳城里了。”
“公主也生活恣意潇洒,实在是不需要遗憾。”
阳朝只看着她笑,半晌又道:“你知道吗,当初我差一点就跟你父亲去青州了。”
听到这样的话,叶限也不再吃惊了,她甚至有点想问是差在哪一点。
阳朝公主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差就差在,我跑得没有马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