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敦旷又是一拳,程渊依然不躲。
甘棠还是想拦,被程渊死死按住。
再一拳。
一拳。
又一拳。
一拳。
一拳。
......
这下甘棠已是呆住,眼泪在眼眶打转,却不敢多说一个字。
程澹进屋时看到的便是鼻青脸肿的弟弟、泪眼朦胧的甘棠和依然青筋暴起的向敦旷。
程澹心下叹气,侧身将弟弟护在身后,对向敦旷行了一礼道:“怀谷。”
向敦旷冷哼一句:“程宗主来得倒是时候。”
甘棠冷不丁听到向敦旷这阴阳怪气的一句,倒是怔住了——向敦旷这人,不论心里怎么想,从来不当面给人难堪。
“是我的错,请向宗主、兄长责罚。”程渊从程澹身后走出。
“这件事是程氏失礼,我定会严惩泽鲵,给向宗主、甘小姐一个交代。”程澹一边说着,一边从口袋掏出一本华美的册子:“这是程氏的聘书,还请向宗主收下,聘礼这几日便会送去宜苏。”
向敦旷冷笑一声:“我可没有答应这桩婚事。”
甘棠忙道:“表哥!”被向敦旷冷冷地扫了一眼,又低下头小声叫了一句“表哥”,语气是十成十的委屈。
“泽鲵带甘小姐私奔一事我程氏绝不姑息,定会给向氏一个交代。”程澹正色道,转而又说:“我知道怀谷你此刻正在气头上,这几日又找不到甘小姐,想必也是担心得休息不好,现在既然找到了人,不如先回宜苏休息。待修整好,我亲自前去赔罪。”
向敦旷冷哼了一声,便遣人给甘棠收拾行囊。
程渊又朝向敦旷行了一礼道:“此事错在泽鲵,向宗主想打想骂,泽鲵绝不反抗。但请向宗主相信,泽鲵是真心待阿梨的,愿用一生爱她、护她,求向宗主答应将阿梨许配给泽鲵!”
“我若不答应如何,你再带着她私奔一次吗?”向敦旷向前走两步,站定在程渊面前,直直地压迫着他。
未等程渊答话,甘棠连忙拉住向敦旷:“表哥,东西都收拾好了,我们回家吧。”
向敦旷不理,甘棠拽着向敦旷的衣袖不撒手,十分委屈地又叫了一声,“表哥。”
向敦旷狠狠地瞪了程渊一眼,然后甩开甘棠拽着他袖子的手,转身离开:“立刻返回宜苏。”
甘棠跟在向敦旷身后离开,还不忘给程渊比个口型: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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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完毕。
甘棠看向敦旷的脸色,知道成亲前跑去看看大鱼这事儿在向敦旷这里没得商量,便不情不愿的应了声“知道了”,又问道:“大鱼的伤?”
向敦旷白了她一眼,心道怎么就这么关心程家那臭小子,也不知道关心关心他都要被她气死了。
“我和静俭兄说过了,他向我承诺会看着程泽鲵,不会让他跑出来见你的。”向敦旷故意不答甘棠。
“大鱼的伤怎么样了?”
向敦旷无语凝噎,他再怎么生气,也知道那是妹妹心尖上的人,下手当然有轻重。
“他一点儿事儿都没有,健康得不得了。”向敦旷无奈道,又看着自家妹妹转来转去的眼珠,显然不知道在筹谋些什么,“你最好老实一点,这已经是你这个月第二次被逮到了。接下来我会亲自看着你,你要是敢胡来,我就找根绳子捆你三个月。”
甘棠瞪向向敦旷,后者丝毫没有躲避她视线的意思,于是转身走向内室:“知道了。”
向敦旷等了一会儿,见甘棠没有再出来的意思,知道她是在和自己闹别扭,只能无奈离开。
没办法,自家妹子,做兄长的除了宠着还能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