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花香熏得人醉,万物都凋敝了,就剩月季还形单影只挂在枝头上。“我爹倒是痴情,只娶了我娘。我爷爷倒是有很多女人,各色各样,都美得像一朵花一样。”三乔坐在栏杆旁,瞧着月季“我晓得花凋的滋味,当一朵花挂在枝头久了,她就枯萎了,内里发苦,渐渐酸臭,最后招惹蚊虫。碾作尘还算是好去处。”
余司礼塞给她一碗面,“三乔,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命数。”“可我身边的女人们,全然都没有一个好归处?男人为什么生来就有无限宽广的天地呢?他们可以出将入相,可以马革裹尸死,可以变王朝兴衰,大不了,所有事都不成,还有现成的退路,可以说自己怀才不遇,可以说独善其身。怎么着都有说法,怎么样都能活。可只有女人,史书上是没有活路,现实里,也没活路。”
“没那么悲观……”余司礼心底里也想着,若是自己的母亲敢于去挣脱开来,是不是会是另一个天地。可他还是秉承先劝人的原则:“你瞧,历史上还是有许多女子留名。”
“我跟你说件事……”余司礼盼着这件事能让三乔开心些,不去纠缠这些所谓的大道理,三乔头也不抬:“什么事?”
原来是今天他们走之后,余司礼觉得那宅子里后来进来的几个后生,有些不正常。所以便派人查了一查,不料这一查才知道,这两个烟花赌馆里的老手,经常干些偷鸡摸狗的家当。大先生原配的钱原是他们偷的,可眼下也还不了。不过倒是问出了大先生手稿的去处。
三乔现在恨不得立马窜回前辈家去讨个说法,她可算知道前辈为什么不自己来了,把结发妻扔到异乡二十几年,可真好意思。她食不知味吃完了面,突然想起了什么:“你能托人查查大先生的原配家里可还有人,我们把她送回家吧!总不能让她老死在异乡。”
余司礼瞧着三乔一脸忧心忡忡的样子,当年也是托着她这副古道热肠,自己才有命到如今。“你确定她会愿意回去?”说来也是,她一直说她要等着大先生,三乔泄了气。“我托刘松源安排吧!毕竟是刘家的糟心事。”月光下,余司礼跟着三乔瞪着月亮:“我看你这劲,是要生吞活剥了这月亮呀!”
三乔知道自己想的这些都是没有结果的问题,叹了一口气,那些大道理看多了,以为自己可以跟男人一样活着。你知道吗?奉天里有个聪明女人靠着城里最有权势的男人活着,她指望着那个男人能实现自己的抱负,最后男人垮了,她跳了城墙。所以,我这辈子,永远记得,没有人能成为我的倚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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