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金钊笑了笑,咧开一嘴大黄牙,“正巧,你今天来我营帐了,要不我带你走走。”
陈廷扯着余司礼的手臂,“你别去……”他心想要是余司礼死在这,可怎么跟三乔交代。余司礼拂去陈廷的手,侧过身附在他耳边说“三乔送出去了?”陈廷点点头。
“那我就跟陆伯伯出门一趟又何妨”陆金钊颇赞许地点点头,“两个大男子聚在一起叽叽歪歪也不嫌臊得慌。”
余司礼被带去的第一个地方是靶场,他小时候常来,可却不喜欢。他觉得对着靶子射击是最无聊的一件事。陆金钊邀请他来打靶,不知何意。
直到陈廷顶着苹果站在几十米开外的靶子前,他才知道,陆金钊在威胁他。
“打吧!”陆金钊指了指手底下的已经上了膛的勃朗宁“6发子弹全打完。他能不能活,全看你。”
陈廷站得远,远远超出了□□射程之外,余司礼没把握。
陈廷冷汗直冒,他心底里没谱。“蹦蹦……”几声枪响,苹果应声落地。
陈廷小跑到余司礼身前,“谢谢你……”余司礼正擦着枪,一歪头,“我有想过,杀了你,三乔嫁我就没啥阻力,可我又想起来,要是没你,我可不知道现在三乔在哪?又得等她来找我,要是她一气之下不来找我了,那可怎么办?”
陈廷突然发现眼前这个青年的好,也突然明了了自己跟余司礼的差距,心底有些落寞。
陆金钊带余司礼去的第二个地方,是禁闭室。
天光正好,可禁闭室内一片灰暗。余司礼小时候被关过禁闭,几日里只有自己的寂静是可以逼疯一个人的。
“那个小姑娘,挺能扛的。”陆金钊感叹着“半个多月,我都怕她疯了。有时候我都想,多水灵一姑娘,为什么非得就瞧上你了?”
“你他妈……”陈廷扑上去,扯着陆金钊的衣领子,旁边一排兵拿着枪指着他。
陈廷泄了气,蹲在门口,他知道人心鬼魅,人心险恶,可不曾受过罪,他瞧见禁闭室墙上那个红字,余,水泥墙皮都掉了些许,暗红泛黑的字,是遒劲的汉隶,是三乔的笔迹,他认识。
余司礼也认识,他也知道蹲禁闭的滋味。
“你知道乡下人怎么杀猪吗?猪不老实,就让它待在旁边听着另一个猪被杀时的嚎叫,慢慢这个猪就认命了,认命吃喝,认命被杀。有时候,这头猪在自己圈里就吓破了胆。”陆金钊自顾自说着。
余司礼突然想起,三乔说她身边曾搁了个小姑娘被抽皮扒筋,心里顿时明了,他们是在杀鸡儆猴。
三乔蹲在这座房间里的时候,心底里是被巨大的恐惧跟黑暗一同压着。“你去死吧!”余司礼右手挥拳,直直打在陆金钊脸上,陆金钊抬手径直开了枪。
余司礼右臂直接被子弹穿透,流着血。
“你为什么要这么对一个跟你无冤无仇的姑娘”余司礼咬着牙,纵使他混账,曾经也做过伤天害理的事,可他想不出,陆金钊要三乔的命不就好了,何苦这样折磨她。
“哎呦,这我可就好好得跟你唠唠了!”
陆金钊在旧窝棚住了三个月,好不容易找到了个营生,在一家满族人家里谋了个门房的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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