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乔在余府吃晚饭,总是容易想起自己家,大长桌子摆满了菜,不同的是,在家她笑嘻嘻的向爷爷说笑,而这里,只有她跟那个傻学生一起扒饭。
学生吃过饭,说自己内急,没等三乔答应,一溜烟跑了。三乔笑了,哪里是内急,只是不想写作业罢了!
三乔怡然自得的坐在天井下,看着逐渐黑起来的天,四周慢慢亮了起来,是下人们点起了灯,这时她才想来起,这小家伙委实去的太久了些。
她开始四下找,可是翻了半间院子,没见着人影。她慌了支使着下人一起找。
余司礼其实没见过自己亲弟弟几面,他刚一生下来自己就差不多就四处当油混子去了,回来奔丧没三天就走了,可他记得出丧那天,他弟弟把握在手里的一颗糖塞给自己,说“大哥,你的表情好苦呀,吃些糖,心里甜丝丝的。”为这,他也要救一救他弟弟。
余司礼不晓得北平司早早把院子监视了,他掳了人刚出院子,就有兵急匆匆去北平司门口报告去了。
他到城门口的时候就碰上了围着的兵还有他那个令人恨得牙痒痒的小妈,领头的人他认识,先前自己老爹的手下,后来投奔了其他人如今看着人模狗样,那人揣着手问他,“余大少,别来无恙?”
余司礼把睡着的孩子往自己面前一横,说道:“过得不错,托您的福,吃穿不愁。”
就隔着一道门,余司礼不信自己回不去。
他扯开嗓子对着他的小妈喊,“放我走,要不你儿子就危险了。”安达朱第一次在余司礼面前失了趾高气昂的样子,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放了我儿子,你不就要回城外边去吗……你拉着我儿子干嘛……”一声声带着哭腔,往日里自己怎么对余司礼,安达朱心知肚明,那些前尘往事计较下来,面前余司礼这个小混蛋真干得出杀人的营生。
余司礼心底里知道,把着这个小孩子不管事,他不知道安达朱跟北平城里的贼首们串通过什么,他们娘俩能在北平城里安稳过活这些年,她势必有些手段,今日这手段就是自己活命的倚仗。
他朝地上吐口唾沫,抱着孩子站在人堆里。
“我来替他……”三乔从人群里走出来。
她刚刚到,是陈家大少在北平司跟老熟人谈生意,听到余家进了匪徒,小少爷被掳走了,心底里一惊,据他所知,三乔不就在那家做工嘛!他赶紧跟着马不停蹄的到了此处,刚看见三乔正一步三探看的朝着余府方向望着。
孩子丢了也是自己的责任,如今陈家哥哥说是知道在哪里,她自是要去看一看的,可是这已经夜半三更,那人会不会在门口等自己,于是三乔有些踌躇。
可她千想万想都想不到,那个劫匪就是余司礼。
满城楼点着火把,三乔的影子被拉得老长,她站着说“我来替他。”她一步一步往前走,余司礼一步一步往后退。
“乔……”陈家少爷一声声呼唤,“你回来别过去。”他自然认得余司礼,他记得男子坐在床上阴沉的脸,他心底下意识觉得他不是好人,却又自大到认为没有关系。他历来保护得了所有的人,当然包含他未过门的妻子。
三乔置若罔闻,她又被人骗了,她内心里真气,可她知道城墙上的黑洞里全是枪口,余司礼拿捏着小孩子根本跑不了。她捡回来的人好不容易救回一命,怎么能死在她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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