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科长,涉及脑外的手术,没人敢碰。从前王主任做过去骨瓣减压,后来临床规范了,他的执业证范围是普外么,这块就不敢碰了。”
“哦,那抓紧时间去省城吧。要是钱不凑手,去市里也行。新农合给报销,花不了多少钱。”吴冕倒也不强求,翘着二郎腿慢悠悠的说道。
楚知希回来把片子装进片袋里,笑道,“韦医生,虽然出血不多,但中线移位很明显,抓紧时间急诊手术。从现在开始不能让患者吃喝,不能情绪波动,不能进行剧烈运动,最好是120急救送到上级医院。”
韦大宝低着头,看也不敢看楚知希,弯腰低声应道,“好的,好的。”
“去吧。”吴冕看着窗外的树叶说道。
韦大宝林这片子鞠了个躬,走到门口犹豫了一下,转身回来。
见吴冕不理睬自己,他用笑容化解尴尬,讪笑着一边鞠躬,一边抱起那沓子A4纸逃也似的跑了。
“哥哥,他能背下来么?”
“不能。”吴冕很肯定的说道。
“嘿嘿。”楚知希知道吴冕的意思,嘿嘿一笑,也不换白服,坐在沙发上继续看书。
两位科员大姐憋了一肚子的疑问,可是周院长的态度让她们有了敬畏的心理。尤其是回想到医闹抬着棺材进来,吴科长躺进去的时候正好老鸹山的林道长来,张嘴就是小师叔。
这份关系……难不成吴科长是成了精的老妖怪?真是一点都看不出老。如果是林道士的小师叔,怕不得六十多岁了?也不对,建国后不允许成精,他的实际年龄应该更大。
给她们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当着吴冕的面说这些个八卦。
难怪从小就是别人家的孩子,吊打所有同龄人,这是开挂!不公平!
时间在树叶沙沙间过去,在大姐们猜测八卦中过去,在楚知希一页一页翻书中过去。
下午,吴冕接到自家老爷子的电话。
看他脸色古怪,楚知希问道,“哥哥,怎么了?”
“晚上回家吃饭。”吴冕说道。
楚知希山花烂漫的笑起来。
“从省城回来,我跟我爸妈说过,咱俩年后结婚。”吴冕笑着说道。
“嘿,我带什么礼物好呢?”楚知希满脑子都是第一次去吴冕家的忐忑,对求婚这种仪式却并不在意。
“你就是最好的礼物。”吴冕有些愁苦,小声说道,“丫头,乡下有很多不近人情的规矩,你懂哈。”
“啊?”楚知希怔了一下。
“下班,不直接回家,去我爸的老领导家。”吴冕无可奈何的说道。
老人的思路年轻人很难理解。
吴冕这么多年在国外,老两口一直没抱孙子,看人家天伦之乐心里不知道有多羡慕。
这回吴冕亲口说的,婚事已经定下来了,肯定要带着这小子走一走老关系,显摆一下未来的儿媳妇多么温婉可人,贤淑聪慧。
这就像是从前状元郎要“游街”一样。
衣锦夜行的事情,根本不存在老人们的脑海里。有些事情很难和老人沟通,频道根本不在一起。
就像是有些地儿闹洞房闹的伴娘、新娘自杀一样,这都是陋习。
“呃,我去准备点礼物吧。第一次去别人家,两手空空怪不好的。”楚知希马上站起来,一边脱白服一边说道。
“买点脑白金,给她们补补脑子。”吴冕没好气的说道。
“哈哈哈。”楚知希开开心心的笑道,“嗯,送礼接送脑白金,我觉得哥哥说得对。”
话是这么说,但她回来的时候却没有拿礼盒,而是拎了几样精挑细选的水果。数量不多,但都很精致。
“你买火龙果干嘛,老人吃了明早一上厕所看见满池子的红色,还不得吓晕过去。”吴冕看了一眼楚知希买的东西,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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