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并没有一起返身入席,因为还有两人未来……
进入空地后,贾腾鹰背着琴,跑去了最前排找位置坐,而赵戎和范玉树那里是这种积极听课的好学子,便在中后方找了个离某个相看两厌之人的空位坐下。
赵戎身着一袭藏蓝色儒衫,在空地上的座位间行走,与场上所有学子们所穿的青衿格格不入,十分显眼,所过之处,不少人侧目以视。
很快,二人在右后方找了两个位置准备坐下。
可是正在这时,又有一道熟悉的“自言自语之声”悠悠传来。
“真是的,装什么大尾巴狼,不穿学子服,换了身好看点的衣服,就以为自己与众不同些了?还偏要特立独行,呵,好像谁没有似的。”
吴佩良顿了顿,曲指拉起一根弦,轻方,侧耳辨音的调着,他旋即又“小声”道:
“哎,这人该不会真以为咱们和贾腾鹰一样是山沟里出来的吧?要比家世?”
“呵呵。”吴佩良轻笑一声。
“咱们率性堂学子之中,什么层次的家世都有,父母是天涯剑阁之中高位紫衣剑修的,都能给你找出几个来,至于是独幽城豪阀或千年世家中的嫡系血脉的,更是不缺,咱们满堂学子都听鱼学长的,身穿学子服,结果就你矫情,难不成还是幽澜府城主家的少爷?那倒是赶紧亮出来让吴某开开眼界……”
不少学子忍俊不禁,席间顿时响起了一小阵低沉的笑声。
赵戎没有第一时间落座,而是先把背着的琴放下,随后站立不动,眼眸一边一眨不眨的看着江边的红枫,一边侧耳津津有味的倾听着。
他嘴角轻勾,好不容易才一字不漏的把吴佩良的话全部听完,只是还是觉得很不过瘾。
原本颇有期待想看赵戎出丑的归,也有些忍不住了,在他心湖之中语气鄙视的开口:
“本座还以为这家伙能说出什么威力巨大的阴阳怪气的话来,若是能让你急了,本座要好好学习学习的,结果就这?”
它微微叹气,“哎,就这,声音还这么小,是没有吃饭吗?”
赵戎也对他有些失望,不过也没说什么,毕竟目前为止能遇到的阴阳怪气的能让他气到的对手几乎没有,至于旗鼓相当的都少,颇有点高手寂寞的感觉。
不过赵戎觉得也可以谅解,毕竟现在在场的学子们,估计没有谁和他一样苏醒了前世的记忆,有着丰厚的“斗争经验”,曾经无数个日日夜夜、随时随地的隔着一块小小的琉璃镜,和无数未成谋面,但键法大成、臻至化境的“陆地剑仙”你来我往的过招。
至于某个名曰“祖安”的地方,那些儒雅随和的对手们的问候招呼更是让赵戎倍感亲切和想念。
只是,都不在了,只独留他一人,在这方世界。
赵戎有些嘘唏不已。
他揉了揉脸,旋即朝吴佩良的方向抱拳拱了拱,眼神失神,脸色有些落寞的坐了下来。
而从刚刚到现在,赵戎从始至终都没有去看吴佩良一眼,此时又是这番姿态。
早就用余光观察着那个看不顺眼的身影的吴佩良,见他不仅没跳脚生气,还一副走神甚至带着些可惜的表情,顿时呼吸一呛。
吴佩良有些阴柔气的脸刹那间板起,他薄薄的嘴唇一抿,冷笑着开口:“赵兄脸色这么白,是不是昨夜……”
“吴兄!”正在门口等人的鱼怀瑾转身呵斥一声,打断了他的话语。
古板女子的声音难得的有些重。
吴佩良骤然停住话语,手指有些微颤,他白皙的脸有些憋红,旋即,朝赵戎轻哼一声,也没再说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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