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二人交换了下眼神。
赵灵妃眨了眨眼。
赵戎轻轻点头。
旋即,赵戎转身向鱼怀瑾走去。
赵灵妃将莲子粥放回食盒中,抬头对见过几次的夫君的好友范玉树礼貌一笑,之后提起食盒,默契的跟着赵戎,去往鱼怀瑾那儿。
赵戎带着青君,一起来到了鱼怀瑾身前三步外。
他看了眼鱼怀瑾的表情,只见她依旧是原来那副面无表情的古板模样。
除了醍酒浸湿一大片的衣袖,似乎并没有什么变化,仿佛刚刚那场与青君几息之间的斗法没有发生过一般,她也未落下风。
不过赵戎之前与归的一番交流,倒也知道了斗法的来龙去脉,对这些洞若观火。
此刻,他对上了鱼怀瑾平静的眼眸。
凝视片刻。
赵戎忽道:“鱼学长,对不起!”
他的话语,让院内众人一愣。
赵戎把脸一板,转头看着身后的赵灵妃,沉声道:
“还不快向鱼学长道歉?今日她来东篱小筑,是为了给我和玉树兄补课,我琴艺有些不熟,鱼学长担心率性堂大半个月后的月中大考成绩,所以特意前来帮忙,她连自己的假期都牺牲了。”
众人的眼里,只见赵灵妃浅勾的唇角缓缓放下,她低头敛目,盯着手上提着的食盒,声音轻轻。
“夫君,灵妃不道歉,我何错之有?她补课就补课,灵妃不会说什么,甚至还要谢她,可是她为何要用礼阵囚禁你和范公子,灵妃读书少,但也知道些浅显的道理,对我夫君布阵囚禁,就是欺负人,瞧不起人,这位鱼学长这么对你,我绝不答应。”
“你!”赵戎似乎是被赵灵妃的倔强话语气到了,“你个妇人懂什么道理,说了还不听,还敢顶嘴!”
对于他的呵斥,赵灵妃置若罔闻,她依旧自顾自的说着:
“还有,她给夫君补课可以,但是练琴,也不能让夫君累着了,这一点,我也不答应。”
“哎!”赵戎仿佛被呛到了一样,他没好气的长叹一声,转头对鱼怀瑾恨铁不成钢道:
“学长,是在下管家不严,她竟敢顶我嘴了,学长一片好心,拙荆却……”
鱼怀瑾突然转头,没有理他,而是凝视赵灵妃,认真开口:
“这个礼阵的本意并不是用来囚禁赵兄和范兄的,我就在东篱小筑待着,为何还要多此一举的布阵,这是用来隔绝内外的声响,不想让外面的声音吵到了院子内。
另外,赵兄的琴声有些大,也会吵到南轩学舍内的其他学子。
而且我要求范兄和赵兄补课,也是与他们讲道理,说明了厉害关系的,并不是不讲道理的强求。”
赵戎瞥了眼青君。
赵灵妃双手合拢提着食盒,她低头沉默了会儿,突然抬目,盯着鱼怀瑾道:
“鱼学长,我就相信你说的,这次是我冲动了,误会了你,灵妃向你道歉,但是你以后再也不能用礼阵关着我夫君学习了,若是要隔音可以有别的法子,用礼阵,这很冒犯人,可好?”
鱼怀瑾看着她,沉思了一会儿,点了点头。
赵灵妃提着食盒,莞尔一笑,轻轻弯腰。
鱼怀瑾拱手行了一礼。
赵戎见状,心里估摸着应该没有什么别的后患了,他笑容灿烂,“这不就行了吗,说开了就好,刚刚都是误会,拙荆也是担心我,做法急切了些,鱼学长千万别放在心上。”
鱼怀瑾瞧了眼他,不说话。
赵戎轻咳一声,“对了,学长,你这个碗多少钱,要不要……”
“不用。”鱼怀瑾打断道。
“那就好,那就好。”
赵戎转头和赵灵妃对视一眼。
他在鱼怀瑾看不见的地方,冲青君眨了眨眼。
赵灵妃咬唇看着戎儿哥,嘴角微弯。
赵戎趁胜追击道:
“对了,还有,鱼学长,拙荆好不容易有时间来看我一次,我想带着她在书院内逛逛,顺便再仔细教她些道理,下次不能再这么莽撞了,这回是鱼学长你大度,要是下回得罪了别人,估计没好果子吃,咳咳,所以,要不今日的学琴就先到这里,改日继续?”
鱼怀瑾沉吟片刻,看了眼赵灵妃。
“可以,赵兄,但是不能改日,你与今正可以游玩一上午,下午一定要回来,一百个正字,也减一半,剩下的不能再少了,你我都是率性堂学子,要尽力为率性堂这个集体出一份力。”
赵戎急忙点头,果然,砍价还是要往多的报,他本就想着能有半日时间就够了,于是报了个“改日”,被鱼怀瑾砍了回来,恰好是半日的假期。
这估计也是鱼怀瑾看在了青君刚刚让步的份上,也后退了一步。
随后,赵戎看也不看眼巴巴的范玉树,他扭头带着青君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