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温折了一只千纸鹤放在她手心里,“那姐姐跟我待在一起吧,跟小孩在一起就会变成小孩。”
“好”
“姐姐,小孩会想变成白云保护乌云。”
“姐姐,你不是乌云哦,你是我们的彩虹。”
“那淑兰姐姐和宋叔叔呢?”
“淑兰姐姐是月亮,哄我们这群小星星睡觉,宋叔叔是太阳公公,没有它我们就都死掉了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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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泱帮忙洗好碗已经腰酸背痛,洗碗阿姨洗了十几年的碗,着实让人敬佩。
阿姨那细细的胳膊可以抬起一箱的碗,一年如一日。
忙完了一天,淑兰又废了一件衣服,路泱送了她一套裙子。
她抽空打了电话给了迈子,迈子是一个记者,常年奔赴在各个地方,姑娘倒不像个姑娘像个流浪气息的旅人。
迈子她妈原本以为自己在女儿成长早期给她编织好梦幻的一切,便可让她亭亭玉立,谁曾想迈子反道而行,去做了记者,常年奔波在外。
迈子说起她的近况,说是她们团队想要出一个专题,关于“那些不为人知的黑”。
近来她们发现,非洲有些女性的下体曾遭过残忍的“割礼。”
作用就是确保结婚前是处女。
期间少不了阿訇的祈祷与祝福。
祈祷与祝福
迈子发出一声嗤笑,“你知道吗,有个女孩问我,她为什么要接受割礼,我无法告诉她,作用是确保结婚前是处女。”
路泱安抚着迈子的情绪,担忧她远在万里之外的种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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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淮打来了电话,她滑下接听键。
“怎么了吗?”
“我在楼下。”
路泱走到窗边,看下去宋淮正站在楼下,“你不是还要一天才回来?”
“提前处理好了,下来吧我带你去兜兜风。”
路泱拿着手机微微低头笑了笑,“好,等我几分钟。”
宋淮剪了头发,五官显得更加周正,他手里拿着一杯热饮。
路泱把钥匙丢给他,“去哪里?”
宋淮把热饮拿给她,指了指一个方向,“就那边直开,今天不热。”
凉风徐徐,影影绰绰的树影,宋淮车速不快不慢。
宋淮开到了一个祠庙停下,里头有人敲木鱼念经。
灯火烛影,宁静一片。
宋淮带着她坐到后面的位置上,“路泱,闭上眼听。”
敲木鱼的声音,念经的声音,路泱知道,她今天可以睡个好觉。
闭目养神之时,一位僧人手捻着佛珠,焚香诵经。
她没有信仰,也总觉得生活就是静淡和浪漫相互拉扯,可唯独在庙堂之上,只用感知灵魂,别无其他。
曾经儿时看陈深母亲抄佛经,那时她爱唤她杨芷夫人。
那年她父母在家中自杀,杨芷夫人在之后一年后,给她求得了一串佛珠。珠子细小甚是喜欢,那串佛珠她至今视若珍宝。
杨芷夫人还特地抄写了佛经,说是为她已亡的父母祈祷。
我跪拜在我父母的遗像面前,我从未对二位说过什么话,年年祭拜,也只是上香。
杨芷夫人在几年后因病去世后,我捻着那串她送我的佛珠,在菩萨像面前,念了好久,我记得泪水砸在佛珠上,记得我给菩萨磕头。
陈深也学杨芷夫人抄写佛经,可他素来不爱写字,字迹写的七扭八歪,从前我爱笑他,可那日我笑不出来。
陈深也在杨芷夫人遗像面前磕了好多响头。
后来我再也没有抄写佛经了。
我生命中送走的第三个人是杨芷夫人。
她对我的好,给我的关爱,都让我在以后的人生里,“取暖。”